他小心地睡到池云非身边,将人抱在怀里,熟悉的气味和温暖的体温让池云非眉心舒展开。他鼻尖耸了耸,嗅到温信阳身上夹杂着药膏的味道,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雀鸟鸣叫,池云非醒来时却发现身边人已经离开了。枕头和床铺还带着未凉透的温度,想来是刚走不久,应是怕他看清样貌又犯病。
池云非愣愣地盯了一会儿凹陷的枕头,随即挪过身子,趴在温信阳睡过的地方,挨着那未散尽的体温沉沉地睡了过去。
至中午,池云非难得睡了个好觉,精神好了不少。
大夫来给他换了伤药,他又捏着鼻子将药汤喝下去,被炀炀塞了两颗话梅驱除苦味。炀炀这几日每天准时来守着他,给他念话本故事,给他讲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有封影和熊烈吵架的趣事。
池云非听着,见炀炀软乎乎的脸蛋都消瘦了许多,知道小孩儿其实也过得不太好。
炀炀这些日子很黏人,片刻离不开大人身边,吃饭睡觉都要人抱着,夜里也常做恶梦。
一大一小每天喝一样的汤药,只是炀炀的分量要少上许多,活像一对难兄难弟。
他心疼地摸了摸炀炀的脸,道:“多吃些,都瘦了。封城的菜不合胃口?”
炀炀摇头又点头,支吾道:“没有家里的好吃。”
池云非看着他:“是吃不下罢?”
炀炀偷眼看他,抠着手指:“哥你不也是吗?你都瘦了好多。”
他伸手去撩池云非的衣摆,露出下面皮包骨头似的身体。肋骨都看得分明。
原本金枝玉叶,能吃能喝能斗蛐蛐儿的少爷变成这幅模样,连炀炀也心疼起来:“哥,爹每次提到你总是很难过,他已许久没笑过了。”
池云非抿唇,低头不语。
“咱们好好治病吧?”炀炀扶着他的膝盖,仰头看他,眼巴巴地道,“一定能治好的。哥你没疯,别听外人胡说。”
池云非一愣,拽紧了被褥:“你、你听谁说的?”
“外头的人……”炀炀很是不服气,切切道,“昨日娘亲带我出门买吃的,我听到街边茶馆里的人都在说。”
南北打起来了,近日各种新闻战报不断,电台里也闹哄哄的。茶馆戏班里小道消息最多,池云非如何英雄救英雄的事也被传出了不下十个版本。
越是夸张,越是离奇,则被传得越厉害,也有人说,温家请了不少大夫,池云非重伤了脑子,活活疯了。
“哥没疯。”炀炀道,“爷爷说过几日就让我们出国,我们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对国外的新鲜好奇战胜了连日来的恐惧,心情也明媚不少,他好奇道:“听说国外到处都是金色头发的人,真的吗?”
池云非回过神,摇头:“我也没去过啊。”
“那咱们一起去看看!”炀炀又含了颗话梅,酸得鼻子眼睛皱在一处,可爱极了,“国外是哪里啊?在什么地方?”
池云非便找人去拿了世界地图来,同炀炀一起认地图和国家。
到了下午,办完事的温司令寻来了。
他也怕刺激到池云非,便只站在门外说话,让下人转交了平安符。
“你娘特地求来的,你一个,信阳一个。”温司令声音威严,却不掩关怀,“我已经联系好医生了,先去日本,不行再去美国。国内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养好了身体再回来,你爹娘也已经答应了。”
温司令顿了顿,道:“要给他们挂个电话吗?他们很担心你。”
池云非捏着那平安符,手指从精致的绣纹上一点点摸过,眼底透着湿润,哑声道:“我娘,我娘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温司令想说没事,可都是一家人,如此瞒着有什么意义呢?
他便叹气道:“听说你的事后晕了两回,哭晕了一回,你大哥得了信第一时间往封城赶。最近路上到处都在调兵,乱得很,他走不快,估摸这两日就该到了。”
池云非心头发闷嘴里发苦,便捡了颗话梅含在嘴里。
他道:“……我爹呢?”
“你爹没说什么,但也病了一回,银行那边请假好几日不去了。”温司令道,“但没什么大碍,我派了最好的大夫守着他们,放宽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好自己的身体,你好了,他们才能安心啊。”
池云非点点头,意识到门外的司令看不见,哑声道:“好。谢谢爹。”
“该我谢你。”温司令叹息道,“这回若不是你,信阳和炀炀都危险了。你要早些好起来,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爹娘,也为了信阳。你们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呢。”
池云非将平安符握进手心,放在鼻下轻轻嗅着,有一股淡淡的属于寺庙的香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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