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急匆匆的?”江微澜那副温润的碧玉手钏放置在桌案之上,起身扬起凤眸看向她。盈桐连着喘上几口气,顾不得去擦面颊带着些许的雨水:“是陛下,陛下那边,如今怕是有些不大好了。”天边一声闷雷响起,蜿蜒的白光从窗边一闪而过,映的面前正要离去那人脸色格外苍白。北辰的天隐隐有几分要大变的趋势,如今不再是谁为太子谁就是储君,而是得太后者得天下。翌日,圣旨送出养心殿之时,宫内宫外彻底乱了套。此事陛下都将圣旨派了下来,朝堂的奏折连夜被人护送着抬去了椒房殿,如何能有假。女子如何能垂帘听政,陛下果然是病了,是老了,如今提笔写这圣旨都是糊涂的,居然有要将这江山交予女子的意思。人人都在议论这荒唐的圣旨之时,凌锦御怔愣在了紫云殿。那本功课被窗缝处带着些许寒意的风吹的掀起一角,原本舔饱墨汁的毫笔将落不落。笔尖那处的墨汁积成了一大滴,最终落在了纸上,溅起一大片墨花。那碗苦涩的汤药喝的见了底,凌锦御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药汁,而新呈上来为他压下苦味的糕点就在空碗旁放着。那块温热的芙蓉糕被他冷落了多时,早就冷掉了。景舒试探的看着他道:“皇后娘娘人是极好的,定然会好生待殿下,此番殿下也有了母后,殿下难道不高兴吗?”高兴吗,凌锦御自己也说不明白。他与这位小娘娘仅有一面之缘,她不同于那群妃嫔欺辱他,甚至为他传来了太医院的院判来诊治。可人心谁又能说得清楚,他不愿,也不敢再次次去试探。“属下瞧着皇后娘娘是个极好的人,生的亦是面善,今日待殿下想来是不错的。”景宁将那盘芙蓉糕挪了开来,温言安慰道。他生来便没了生母,至于他究竟在哪位娘娘的名下他从来都不大在乎的。用娴妃的话来说,他便同一块脏手的土块,嫔妃们谁又愿意去碰他。小娘娘想来是见着他可怜,一时心生悲悯罢了,若是当真归在小娘娘的名下,两人分明差不多的年纪,小娘娘想来是不愿的。是了,小娘娘分明是极好的人,为何归到她身边的不是身份尊贵的太子,不是如今势头正盛的三皇子,而是他这无人疼爱的蛮夷血脉。“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凌锦御取下身旁那件薄薄的披风,将颈间处系好才抬眼问道。景舒见他起身要走,从身后拿过一柄新的油纸伞:“如今已是申时,只是近些时日春雨不断,瞧着天色是极暗的,殿下可是想要去椒房殿见皇后娘娘?”“昨日娘娘出手相助,今日又突遇这等事,我自然是要去探一探口风的。”凌锦御接过那把油纸伞,撑开的淡色油纸伞将细雨隔绝在外。他回头看向身后跟来的景舒:“本殿自己去,你留在紫云殿。”椒房殿的美人榻上卧着个清绝的女子,原本如瀑般的发丝被一根青纱束起,只留耳边一缕轻散在肩头而落入领口。乌发同白皙的玉颈青黛长纱相衬,将她衬的清清冷冷,不敢让人生出触及的心。窗外是细雨连绵,雨水打湿在嫩叶上的声音格外清晰,让这昨夜批了半夜折子的人听的有了几分困意。可偏会有人来打搅了这份清净。殿外又吵闹了起来,将原本欲与周公叙旧的江微澜拉了回来,她轻轻掀起眼睫,眸中还带着几分困倦:“怎得如此吵闹?”鸳禾脸色不大好,瞧着她被吵醒了还是道:“是娴妃娘娘在七殿下的住处搜出了巫蛊娃娃。”陛下最是忌讳这些巫蛊诅咒之术,在凌锦御殿中搜出此等物件,想来是免不了一顿是非了。鸳禾嘴唇嗫嚅着有些犹豫:“那娃娃,背后写的是娘娘您的生辰八字……”本宫的嫡子椒房殿外,地上的雨水清清浅浅已经积了一层。虽说是春日,因着这连绵不断的细雨便带了些冷意,只消吸一口气便觉鼻中有几分刺痛。方回暖几日,如今又成了这幅寒凉的样子。江微澜裹着兔毛大氅踏出殿门之时,便见正中端跪在雨水中的凌锦御。隔着雨帘仍能看清那双眸子带着浓浓的恨意,待到对上她时抿了抿唇,却猛地被身旁伸出的一只脚踢倒在地。“放肆,如何敢对皇后娘娘大不敬!”那嬷嬷赫然是先前娴妃身边高声叫喊的。嬷嬷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正也是微微仰着头,睨着地上被踢的跌坐在雨地上的凌锦御。仿佛这不是什么皇子,而是她们想如何便如何的猫儿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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