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七叉腰道:“主子让你回去等雨停了再走。”喊完,他就蹦蹦跳跳跑过去,弯腰抱起崔景行的腿,把他往肩膀上一扛,又脚步轻盈蹦蹦跳跳的往回走,回到客堂才把他放下来。
一路上,崔景行被颠的头晕眼花,他扶着桌子有些反胃,捂着腹部闭眼歇了一会儿。
慕疏风瞥了慕七一眼。慕七哆嗦了一下,转身就往窗户跑。
慕疏风敲了下桌子,“走门。”
慕七踉跄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垂着头从门出去了。
崔景行胃里难受,没有注意到那边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打了个喷嚏。
慕疏风道:“百灵,带崔大人去换身干衣服。”
“多谢慕大人。”崔景行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是。”那名为百灵的少女走进来,扶着崔景行去了客房。
暴雨越下越急,屋子里渐渐昏暗下来,慕疏风走到门口,负手望着门外的雨幕,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瓦片上。
慕疏风伸手,一滴雨滴顺着房檐滑落滴在掌心,记忆深处的那个小童面容依旧清晰,一双大眼睛灵动可爱,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看出日后的风姿该是如何绝代。
“爹爹,”小童蹲在路边,华丽的绸缎衣角垂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摸着路边被人拔下来的一颗野草,“这是什么草?”
与小童眉眼相似的儒雅文人弯腰摸着他的脑袋,笑道:“你看它的叶子并列合起,蜷缩下垂,这叫含羞草。”
“它被拔下来,是不是就要死了?”
“你可以把它带回去重新种起来。”
小童捧起柔弱的小草,上面的断叶随着他的动作抖落下来,小童赶紧把它揽进怀里,用小胳膊挡着风,回到家里找了个瓷盆重新种下,盛了一碗清水缓缓浇进花盆里。
“啪嗒。”又一滴雨滴砸在掌心上,慕疏风缓缓收回手握起来,再摊开手掌,掌心的水滴已经蒸干,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握住。
半晌后崔景行换完衣服过来,慕疏风道:“这雨怕是停不下来了,慕府有客房,你留宿一夜吧。”
崔景行听罢拒绝道:“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家中有老人,我来慕府之前尚未告知他,若彻夜不归,怕是他会担心。”
慕疏风有些无语,道:“你还没出京城。”
崔景行道:“以下官的腿脚,已经算远了。”
“慕七,派辆车送他。”慕疏风知道崔景行是个古板,多说无益便也不再为难他。
“是。”方才那圆脸猫眼的少年,蹦蹦跳跳的从隔壁的屋子里跑出来,直接跑进了雨幕里。
崔景行微惊,担忧道:“他不会被雨浇出病吧?”
“慕府的人不怕雨。”
崔景行望着慕七渐渐消失的背影,也不知这慕疏风平时如何训练下人。
慕府的马车自然是奢华无比的,车内上面镶着夜明珠,下面固定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糕点和书籍,车壁上还有几个小格子。一只萤火虫趴在车厢上没有动弹,只是偶尔扇动一下翅膀。
崔景行上车后看了一眼那只萤火虫,也没有驱赶它,抱着湿漉漉的官袍盘腿在车角。
萤火虫调转了一个方向,把脑袋对着崔景行,黑漆漆的小眼睛盯着崔景行的一举一动,可崔景行一动不动。他正襟危坐,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摸,充分表现了什么叫“非礼勿动”。
崔景行被暴雨淋了一场,回到家中后连打了几个喷嚏,即便崔恩给他熬了一碗姜汤,第二日还是发热了。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咳嗽两声,“崔叔,官袍干了吗?”
崔恩摸了摸他的额头,用凉水浸了浸手帕,给他擦着脸,一脸愁容,担忧地说道:“今日别去衙门了,一会儿我去衙门给你告个假,正好买两副药。”
崔景行身上难受,一时也起不来,他想了想便同意了,然后闭上眼睛继续沉睡。
他这一觉睡到了好几个时辰,崔恩回来的时候见他已经退热便没有吵醒他。一直到下午时分,窗外吵吵闹闹的,崔景行从噩梦中惊醒,他隔着窗往外张望。
片刻后一个穿着官袍的青年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崔恩走在后面端着一碗药汤。
崔景行从床上爬起来,靠着枕头坐着,“方兄,你怎么来了?”
崔景行终年埋身书海,几乎与人没有什么相交,眼前这个叫方齐的人还是他从参加科举便相识的,崔景行也不大和人出去参加集会,大家的关系也就淡了,最多不过点头之交。不过方齐这个人自来熟,便是崔景行冷淡,他也能自说自话一天一夜。
“我听说你今日没来衙门,料想是生了病,便来看看你。”方齐此话不假,崔景行的家很偏,他连回家换身衣服的功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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