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时常木然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惊恐的眼睛睁得很大。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看不清,还是想努力强调自己还是活人。我读过一些描写战争的纪实文学。我想象书中人物的眼睛,就和他们的眼睛一样。他们打输了一场特殊的战役。我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就连同性结婚都已经合法的今天,还是有那么一群人得不到世人的祝福。这让我很难过。但查尔斯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些家伙,让我不管觉得他们怎样可怜,都要尽量离他们远点。可以用钱买食物和生活用品,但是不要给他们钱。他的话让我感觉矛盾而奇怪。我还以为他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非法移民的呢。查尔斯只是这么告诫我的:“不是说那些为数不多的英镑最终一定会在他们的手里转化为烟酒和毒品。但我之所以会这样说,理由只会是因为我给过。克里斯蒂安,答应我,给什么都好,就是不要给钱。”他的请求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让我根本无法拒绝。我没有问他理由,因为我认为自己应该给他多保留一些隐私。但这里的大多数人只是平平淡淡地活着罢了。戴安娜身边会有来自不同阶级、不同职业的人。有伴侣的大多已经与家庭和解,只是偶尔聚集在戴安娜身边开聚会。没伴侣的,戴安娜倒也并不介意他们在这里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但是她坚决反对他们去搞一夜欢愉,尤其是gay。她说,要是容忍他们随便乱搞,迟早会统统染上病。一个叫安东尼·蒂瓦艾特的美国人主动找上了我,装模作样地向我抱怨:因为gay圈普遍少botto多,在意识到查尔斯·蒙哥马利也是个botto的时候,不少男同胞对此深表遗憾。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深感遗憾”其实非常耐人寻味,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寻死觅活的哭泣。“害羞的小botto们觉得自己没有机会了。”安东尼低声笑话他们。“所以,你已经优秀到击败了数不胜数的情敌了,克里斯蒂安。”虽然我对skii、碧欧泉、倩碧、雅诗兰黛如数家珍,但我绝对不是gay佬。但第一次见面时安东尼就热情地拍我的肩膀,问我:“嘿,法国佬,你的打扮娘们唧唧的。所以你是,ver还是botto?”我想我那几件定制品在男性身上或许确实花哨了些,但圈内人士会明白其中的奥秘在哪,就比如查尔斯·蒙哥马利。他总是能明白我哪里的花纹是致敬《巴黎圣母院》,哪天的领结颜色又是致敬《悲惨世界》。说实话,我并不介意被人说自己的扮相趋向女性。要是我是女孩,或许确实还挺不错。女性服装款式比男装多得多,也更漂亮华丽。于是我极其优雅地歪着脑袋,冲着他柔媚地笑:“我是botto,和查理·蒙哥马利男士谈柏拉图式恋爱,不行吗?”其实那时我和蒙哥马利的感情其实连柏拉图也算不上,或者连可以称得上正面的感情都少得微乎其微,有的只是暧昧不清的试探和戏弄而已。比起情人,我们更像是两个合租而且有共同语言的损友。安东尼拼命摆手:“你都已经是蒙哥马利的男朋友了,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反正,至少说明你的脸和脾气是挺对他的胃口的。对了,你别跟别人轻易搞暧昧。我们的小查理占有欲很强,可不乐意自己的情人被别人染指。”占有欲强?我收敛起了笑容。真的有人会想独占我这样除了皮囊几乎一无所有的情人吗?好吧,对此我必须持保留态度。但安东尼给出的信息居然和莱昂纳德是完全相反的,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莱昂纳德对查尔斯的爱情观评价一直都是“冷漠无情同时满不在乎”。据我所知,莱昂纳德声称查尔斯可能已经甩掉了二十多个男友,甚至是三十多个。我摇了摇头。勋爵先生的口碑真是两极分化。我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我的一位法兰西同胞。她叫多萝西·雷杜德,是个年轻美丽的勃艮第女孩,今年夏天暂住在戴安娜家。她和某位著名的画家同姓,本人刚好也是一位兴致勃勃的水彩画画师。但她来这里倒并非是为了寻找真爱,只是看中了戴安娜的花园,希望她能借她一个地方写生。多萝西的发色像是贵宾犬的酒红色卷毛,眼眸像是密不透光的幽暗森林。她的审美大胆,爱用绿色的衣服和缎带去配她的红发,但并不显得难看。因为只要她巧妙地挑选饱和度并不高的黯淡绿色,就会像玫瑰花上长着玫瑰叶一样协调而自然。我和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而且是那种在别处绝对交不到的好朋友。她虽然不懂什么音乐剧,但既然绘画和音乐都是艺术表现形式,也不至于完全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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