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被圈养,昔日的风流帝王沦为一方之囚,李颍上清晰地辨认出了他的目光之中含着几不可查的不甘与怨愤,却被逼无奈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与身段。那一点不堪受辱,却极大地撩拨起了人内心澎湃的征服欲,无形散发的色欲情香狠狠地拉弹了一下最敏感的弦。李颍上眸色微暗,直到手指完全濡湿了才拿出来在伏苏的左胸口轻轻涂抹着:“如果哥哥真的不喜欢,那以后就不戴了,但是我还是想小小地惩罚你一下,这样以后你才会听话。”他从袖中翻出钥匙,解开了银扣,压迫感顿时松散开了,伏苏舒服地闷哼了一声,那火急火燎的紧迫终于缓解了些许。他正欲下床解决的时候,李颍上却突然摁住了他的双腿,用力地分开。伏苏:……嗯嗯嗯?你要干啥?!“哥哥,忍着点,”李颍上扬起色彩浓重艳丽的眉眼,露出的笑容在不冷不热之中又好似添了分玩弄般地戏谑:“一刻钟。如果没忍住的话,明天继续戴。”说着,他就俯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惩!罚!伏苏几欲崩溃,死死地咬住了被子才忍耐下了一刻钟,身上汗如雨下,沾湿了黄色锦被,几乎恍惚之际李颍上抱他下床,舒爽的感觉直冲头顶。李颍上拿巾帕给他擦干净了才放回床上,却没有再锁上铁链,伏苏浑身倦怠,失了力气,他本来该趁这个机会乘胜追击,说服李颍上不再关着他,然而此刻实在懒得说话,就闭着眼装睡了。很快李颍上又去书房忙公务了,走之前也没有把他锁起来。不知道是笃定他无处可逃,还是单纯地心软了,不想再锁他。伏苏闭着眼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然后睁开了眼,那双眼里已褪去了方才的情欲与渴求相交织的暧昧色彩,连那层朦胧的水光也荡然无存。他坐了起来,叫内侍递上了衣服,然后随意捋了把垂落的乌黑长发,就踏出了这座困了他数日的宫殿。外面日头正盛,夏日天光灼亮刺眼,伏苏无视缀在他身后的一串侍卫,朝身边小内侍微微一笑:“我要去凉亭里坐一会儿,一个人,你们不用跟上来。”内侍连忙跪地:“公子开恩,皇上明令我们必须跟随在公子身边,否则,否则……”“否则就砍断你们的手脚?”伏苏低低笑了一声:“他还真做得出来。”阿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了?最开始的时候,是谁痛苦地吼我,说——“我永远不会变成你这样的怪物。”过去与现在两厢对比,伏苏觉得有趣。内侍冷汗直下,伏苏言语之间近乎无谓的随意态度似乎在昭示着,他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性命,内侍恐惧地哆嗦着:“公、公子……”“跟上吧。”内侍方才如蒙大赦,狠狠喘了口气,领着一众同样战战兢兢的侍卫跟上伏苏的步子。纵是葱茏夏日,宫内却因人气稀少而显得有几分萧条,无人打扰,伏苏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喝完了一壶酒。青天白日被四角亭盖遮挡了大部分,他望向远方叆叇浮云,酒杯堪堪遮掩上扬的唇角。好天气,该跟便宜弟弟道别了。他放下酒杯,走到了白玉雕砌而成的玉栏边,然后侧过身朝站在一旁的小内侍招了招手,小内侍迎上他和煦温柔的笑意,先是一愣,随即走了上去:“公子,有何吩咐?”伏苏看小内侍脸圆圆的颇为讨喜,抬手便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然后道:“转过去,背对着我。”内侍一愣:“公子?”伏苏朝他眨眨眼:“我里衣歪了——还是你想看?”小内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看到伏苏身体的下场,面色瞬间煞白,立马转过了身。站在亭外的侍卫们转也不是,不转也不是,只好低下头。伏苏吹了会从掠过湖面的清风,内侍怯怯问他好了吗,伏苏站上玉栏,两手搭着内侍的肩膀,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道:“别转身,至少迟一点。谢谢。”小内侍眼里浮现一丝茫然,还懵懂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下一瞬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噗通的落水声——水花四溅,湿冷的水珠飞溅起来,渗透进单薄的衣料,与冒出的冷汗混在一起湿透了他的脊背。——浮着灿光的水面触手可及,一丛丛泡沫从身边升腾而起,伏苏在胸腔里最后一口气用完之前终于浮出了水面,空气一灌而入,他剧烈咳嗽了几下:[我的迷弟果然没骗我。][你先缓一缓吧,我虽然能帮你屏蔽痛觉,但是不能让你变成在水里呼吸的奇葩,会被抓起来的。]伏苏游到岸边,两手一撑坐了上去。他现在在宫城外的护城河岸,修筑皇宫之时一道长河贯穿其中,看似与亭边湖泊不相接壤,湖底却有暗流直通护城河,时年已久,当初是为何修筑暗流道已成皇宫密幸,随着上一代帝王的薨逝而被带入封土的棺椁之中。而魏迅则是让天牢狱卒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伏苏刚刚被湍急的水流一路冲出皇宫,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儿头脑有些发胀,缓过了这口气之后才看了眼皇宫的方向——他现在还能看到那高耸的红瓦宫墙,一墙之隔的里面,他知道李颍上一定怒火如炽,说不定要把整个湖里的水都给抽干了。他朝那方向飞了个吻,低喃道:“等你来找我啊,小变态。”——九重宫墙之内,一股来路不明的冷风掠过琉璃瓦,灌进殿门大开的书房之内。冰凉的地砖上跪满了人,坐在九阶高台之上的李颍上挥毫点墨,一大团墨渍在纸上晕染开,落入他无澜的单眸中,那墨色糅杂着某种血色,即使他一言不发,地上跪着的人却都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体,几乎是麻木而认命的。又一波搜湖的侍卫回报:“皇上,属下已令人彻搜湖底,没有找到公子,但是发现一条暗道,水流湍急,不知去往何处。”一滴墨水从狼毫尖滑落下来,覆盖在先前还未干透的墨团上。一副浅浅勾勒出来的人像图便被这么毁了。李颍上静静端详着画纸上的人,叹了口气:“去天牢。”魏迅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两条手臂上的血肉都被李颍上一天一刀地剐了,长久的折磨倒使他血没流尽,勉强吊着口气,日夜与那啖他血肉的恶犬红眼相对。他转醒来,看到眼前那明黄衣袍的时候,他逐渐清醒过来的神智令他明白了什么。李颍上每日都是挑后半夜来折磨他的。魏迅恶意地想着,也许是每日夜晚拥抱着伏苏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想起怀里的人早已被他“占有”了,所以只能到他这里来发泄痛苦吧?而这日,天还没黑,他就来了。魏迅扯着嘴角发出意味不明的嗤嗤笑声:“我们都挺可悲的,是吧。”李颍上眼眸暗沉,宛若星辰无色:“他去了哪里。”魏迅讽笑道:“出了河,天大地大,随他走,我怎么知道他会往哪儿去,总之不是你身边就对了。”李颍上瞳孔紧缩,缓缓道:“无论他去了哪里,我都会找他回来。”实在不行,让他带我一起离开。“我跟你不一样,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皇上,我们的确不一样,至少我没强迫他屈身于我,你呢?”魏迅哼哧地笑了两声,同时咳出了一嘴的血沫:“你不知道吧,我没有碰过他,从来没有。”李颍上浑身一僵,好像一瞬间从他体内吸去了七魂六魄一般。从来……没有碰过?那煞白的面色极大地取悦了魏迅,他状若疯狂地大笑了起来:“伏苏最厌恶的就是别人逼他,他从小就是被逼着长大的,我不过是在后来几年对他好了些,他就对我软下了心。可你呢?你只不过是借着嫉妒的名义逼迫他,禁锢他,以满足你自己那点丑陋恶心的欲求罢了,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啊?……你看看你,皇上,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你哭什么?你拥有全天下了,你现在哭什么?”李颍上抬手摸了摸眼眶,湿润一片,然而他的脸上仍然是冷漠如化不开的冰。“……”他放下了手,转过了身,那脊背僵直,似乎在强撑着足以将他压垮的痛楚:“送摄政王上路。”魏迅望着他的背影,快意道:“李颍上,我告诉过你的,你永远得不到他的心,谁都得不到。”年轻的帝王没有停顿,他走出阴暗的地牢,终于阖上了双眼。“我会得到。”[叮——目标人物李颍上心灵污染值达到百分之九十。]血荆16半月后,毗邻皇都的临城。穿城而过的清水河两岸向来不缺商贾酒家,入了夜,盈盈波光托着两岸灯火,扁舟浅行,游人醉吟,尘世喧嚣随着香风穿过葳蕤枝芽,奔腾着从大街小巷呼啸而过。长安街尽头是远近闻名的寻花觅柳之处,两排花楼挂满鲜艳灯盏,无形的脂粉香气吸引着往来浪子前去一窥。而今日,最热闹的当属秀华楼。二楼厢房内,一曲琴音暂歇,婵媛女子从绣了夏日菡萏的屏风后走了出来,袖手为斜靠在榻上看书的男子斟了杯酒:“今日楼下有花魁献上歌舞,很是热闹,公子不去观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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