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奚孟修点头,洛川也微笑着点头。白轩轾很复杂,她拼命的想要离奚孟修近一点,可他的世界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如果说普通人与超凡者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么初级超凡者与顶级超凡者之间至少也算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普通人看超凡者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中级以下的超凡者看剑道魁首这种人的话就是神灵一般。
奚孟修跟剑神是朋友,是不是代表着奚孟修也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灵一般呢。
“小轩,你怎么了?”奚孟修看着有点发呆的白轩轾问。
洛川和断葛头向后仰,拉开些距离看奚孟修,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关切姿态太自然也太亲近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但是也观察出了许多,罗志忠突然轻咳一声道:
“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断葛嘀咕道:“好好的突然讲故事......”然后在罗志忠不善的眼神下吞了吞口水不再言语。
其他人也好奇沉默的野僧到底想说什么。罗志忠笑了笑,眼神注视了一下白轩轾和奚孟修,继续缓缓道:
“从前有个颇具理想主义的作家,发表过许多文章和时政评论,获得了很大的名声。有一天他遇到了梦中女神,那是一个集万千关注的当红女明星。很巧的是,女明星是这个作家的忠实读者,深深崇拜着这名作家的才华。两人迅速坠入爱河,不顾一切的闪婚。可惜,才子美人的婚姻却仅仅维持了三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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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那作家曾经在公开场合说:女神一样的美人也会拉大便,并且会因便秘而憋得满脸通红,这很令人失望。之后,多次在公开场合说过一些前后矛盾的话:时而夸赞明星前妻从小美到大,时而讽刺前妻矮个大脚、要画一个小时的妆,时而表扬前妻个性魅力,时而嘲讽其无知不通世事......渐渐变成嘲讽揭短居多。”
“多年后,女明星不再从事演艺事业。开始写作,在书里剖析前夫的内心脆弱、冷淡、神经质、大男子主义、没有安全感......”
“时间渺渺,四十年后,那作家垂垂老矣,枯卧病床上说出了一个遗愿:希望能再见前妻一面。”
奚孟修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任敏来,也许是他和故事里那个作者一样,并没了解清楚,只是见色起意就以为是爱慕?
白轩轾表情奇怪的看着罗志忠,她知道野僧的名号,低语道:
“大师......”
断葛实在忍不住了,抢先道:“大师,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人要认清自己,也要认清别人,不要轻易相爱,也不要草率分离?”
洛川看着曾经算得上学生的断葛,突然无声叹了口气。
罗志忠耷拉着眼皮的看着断葛道:“不是啊,我是想说众生平等!”
断葛震惊道:“什么......嗯,不过,好像也有点道理啊。只知道操弄笔杆子的脆弱文人,也能与风华绝代的偶像明星相爱结婚。不懂生活常识、也不接地气的女人,也能与才华横溢的学者共赴爱河......”
罗志忠抬了抬眼皮,脸上露出没救了的表情道:
“也不是这样。我是想说,风靡万千的女神也要上厕所的,不要真的把她当成神;文思才华出众的学者也同样会有心理缺陷,也不要盲目崇拜。”
断葛用一种“你在逗我”的表情快速道:“那作家的遗愿呢?”
罗志忠看了一下沉思的奚孟修和白轩轾,给了断葛一个“关你屁事”的眼神,敷衍道:“终生平等嘛,什么爱人仇人的,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死......”
这话实在太敷衍了。但是罗志忠也不想跟断葛费口舌了,本来就是讲一个认清本心的故事,希望陷在自缚状态的两个人能有点启发性的思考。偏偏不相关的断葛要较真,要把话给说明了。不让人思考可还行?故事让人自己思考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断葛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罗志忠冷冷瞄了他一眼,洛川也跟着看过来。这次断葛读懂了两人的眼神: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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