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再想一想。”远简皱着眉头,看着列出的条件,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其他方法,突然眼前伸出来一根食指,然后指尖从那个立方图形的一角,划了一条辅助线,“这里。”简短的两个词,远简眼睛亮了亮,看着那手:“谢谢。”止望感觉远简的气息喷在他的手上,勉强地拿开了手,看着她头顶上的一个漩涡,他突然觉得女生短发也蛮可爱的。
他和远简相处的模式也就这样子,他知道远简不上自修课,每次中午和下午放学后就干脆利落的收拾书包,要不是那天早上听到班上前15名那话,他估计以为这个人几乎是孤僻的。他一直以为他自己这样子生活,对着公寓里总一个人,感觉那生活也蛮舒适的,但是看到了远简,才发现那种生活是很孤独的,可能觉得远简是他的另一个版本,甚至可能比他有更糟的梦魇,就莫名的有些想跟她说话。
远简定时给远析一日三餐逐渐让她的生活有了些规律,吃进去的总算没有吐出来那么多了。星期五下午放学后,远简就被程司叫住了,问晚上有没有空去一下ktv庆祝考试结束,他们每次有一个考试之后不管好的差的都要来聚一下,就几个经常来打闹聊天的几个人,程司给远简这么说也就是希望远简可以不那么拘谨。远简摇了摇头就走了,止望看了她背影没有说什么。
远简的确是没空,因为要带远析去一趟医院做一下检查,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她。她出了校门口,才拆了刚才林祎依在下课时偷偷塞给她的纸条:我在洗手间听见有人放学后要在你回家路上围堵你,你赶紧报警或是选择另一条路回家吧。远简扯笑了下,想到自己还挺奇怪的,总有人会给她点帮忙,仪妍、刘任、源导,师娘,还有一些不太熟的同学,感觉到心里暖暖的,总感觉又有了许多力气可以解决掉小喽啰,还可以把远析打包送到医院里。远简把纸条折好放进书包里,有些疯狂的往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路奔去,她觉得自己的毛孔都张开了,每个细胞都拼命呼吸着空气,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我想活。
止望走出校门口就是看见远简帅气的跑步姿势,宽松的上衣被风吹得飞飘,头发被风吹得张扬,像天空中俯视展翅翱翔飞下来的鹰,两条长腿一前一后的交换着。“靠!这是小简吗?太帅了吧!我一个男生都甩不出这气质!!”程司在一旁惊叹道,止望看到没有人影的方向,撇头迈进了另一个相反的小街,“哎,望哥,别忘了今晚的8点趣吧ktv呀!”程司喊了一声,止望伸出了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记得。其实止望的生日在明天,但他明天去爷爷奶奶那,止望一般也不跟他们过生日,但程司他们还是想表示意思意思下。
旁边的两个男生哎哟几声,一个抱着膝盖缩在地上,一个抱着胳膊不敢出声,只是额头上的冷汗表明了可能脱臼了,红指甲的女生在旁边狠瞪了远简一眼,“想不到有两下子,那让我来领会领会。”
远简把手偶上的书包放在一旁,就直接往那女生上冲出,那女生就一拳给过来,远简头一瞥,逼近了她身,手抓住她的手臂,想一个过肩摔,但那女生的底子也是练过的,用另一只手劈向远简的腰部,远简忍住,使劲抓住她的那只手来了个翻身转,接着又一脚踩掉她的膝窝,让她没有支撑力重跪了下去。又卸了她的胳膊。
“咔嚓……咚!”
两个男生:“……”,默默感觉到也不算太丢脸。
远简没有说一句话,就拿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眯了嘴巴扫三人一眼,就挂上书包走了。地上的那个人操骂了一句:“拽个毛线,操!”他看了摊在地上的咬着嘴唇快出血的女生,刚想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你们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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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简今天有些晚回了,没理会远析的冷言冷语,放下书包就跑进厨房了,远析看见了她书包侧的一个浅的脚印。“吃完饭,去趟医院。”远简不冷不淡地说着。
“钱还有吗?哦,不,是能吊着我一口气还有几天?”远析气怒吼道。
“不知道,可能说不定和我一样长……又或者明天后天就没了吧。”
“远析,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不就是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吗?你又何必每天计算这日子?”远简看了远析,咧开了嘴嗤笑了下。白灯打在她脸上,还带着点狠戾颜色。远简收拾了所有,拿上了该有的病历本,背上远析的时候,完全压在了被劈的那块地方。
“嘶——”远简吃痛连忙用手撑着桌子,把远析放下来头也不回就出门去了。留下远析坐在椅子上闭了眼,眼胀得酸疼,她看着这座房子,房子不算大,但都被远简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差不多都要忘记了那年她的父亲母亲为护着她,被黑道的人砍了几刀,又是彻底倒在院子哪个地方……突然就埋起了头,大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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