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想拜托你,那封遗书……就没有让他看到的必要了。”
钟愈深深地注视着她,半晌,她道:“好。”
谢珹将温妍从审讯椅上放下来,她在两名警员一左一右的带领下往走廊的尽头走去。今天天气不好,隔着玻璃也只能看到层叠的阴暗。她停住了步子,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丝毫不介意这黯淡的、没有光芒和温暖的天际,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解脱一般的笑意。
终于可以不用夜夜从噩梦中惊醒,不用忍受那些数不清的怨毒目光,不用再在黢黑中踽踽独行了。
刘沛和助理咚咚在温妍的家里找到了作案的刀锤以及裴青青缺失的手指,放在她桌面上的很显眼的遗书也被一同带了回来。
谢珹带了钟愈一起去物证科。温妍的遗书不长,零零散散地写着一些琐碎的事情,没有怎么写自己的心情,只是说希望父母家人不要难过。在遗书的最后,她说对不起贺隐帆,没能坚强地和他继续走下去,违背了自己曾经对他许下的关于未来的承诺。
钟愈看完时,眼睛已经红了一圈了。她想要抬头让眼泪不流出来,却正巧撞进了谢珹的眼睛里。
对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漂亮眼睛里难以掩饰地透出一丝不解和嘲弄,似乎在对她与杀人犯共情一事感到分外地可笑,又好像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只是粒芥子,没什么善恶高低之分,淡薄得透彻。
然而最终他还是拾起了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人性来,掏出了他那个鲜少离手的打火机给钟愈:“随你怎么处理,我就当没看见。”
钟愈被他跨物种的类人行为震惊到了,怀疑地望了他一眼:“真的……可以吗?”
谢珹有些不耐烦:“磨叽什么?趁我没反悔赶紧想干嘛干嘛去。”
钟愈诚心道了声谢,点燃打火机,那张记录着一个少女短暂而悲厄的生命中仅有的温情的信笺逐渐化成了灰烬,最后在小小的烟灰缸里被埋葬。火苗跳跃着沉寂下来,慢慢熄灭,只余下一缕飘忽的白烟。
她正要开口,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叮叮说话语气有些急,“在朱晨凯家里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不过我看到了另一些东西。”
谢珹暂时停下预备调侃钟愈的言语,正色问道:“你别急,慢慢说。”
“我先是在他房间看到了满墙的照片,有的人被画了圈,有些画的是叉,画叉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死了,比如刘心怡和裴青青,而且秦悦也在照片上,除此以外,我还看到了……贺隐帆。”
谢珹眉头一皱:“贺隐帆?他不是和朱晨凯是好兄弟吗?”
叮叮:“就是说啊!”
“那画圈的那个人是谁?”
“温妍。”
谢珹和钟愈相视一眼,钟愈道:“朱晨凯原先和我们交流的时候,言语上看似在为没能追求到裴青青的贺隐帆打抱不平,实则两边的人在他话里都被贬低着——贺隐帆,除了学习好点长相好点,不过是个原生家庭差劲的穷小子。裴青青,尽管人缘好朋友多,却也爱好哗众取宠曲意逢迎,甚至拜金虚伪。”
“这两个人在他嘴里都几乎不占优点,余下的那些人他也说了,但多少都带有鄙视、看不起的口气。唯有一个人不在被他轻视的行列,那就是温妍。”
叮叮通过电话听到她的分析:“没错,温妍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这也是我将要说的。”
“我在贺隐帆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本笔记本还有许许多多零碎的物件,比如女孩子用的头绳、折断了发卡、剩了半管水的黑笔、打满公式的废弃草稿纸……”
谢珹:“懂了懂了,少男心事先放一放吧,笔记本里写了些什么内容?”
“我看看啊。”叮叮把手机开了免提之后放在桌上,打开笔记本看了起来,“啧,小学生日记体,字还挺丑的。”
谢珹作为站立在丑字金字塔巅峰的男人,显然不愿意在这种话题上多费口舌,不耐烦地打断:“你是书法品鉴大师?挑重点说。”
叮叮清了清嗓子,又实在憋不住地最后吐槽了一句“我用脚写的都比这好认”才开始念:“今天她看起来很累,说话也没精神,应该是又熬夜看小说了。”
“今天天气不好,她没带伞,我们在上学路上遇到了,我想帮她撑伞,她拒绝了。”
“贺隐帆不知道发什么疯,一整天都跟个丧逼一样,看了就让人心烦。她很担心,还来问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要我说,他死了最好。”
“那群贱人又开始上论坛造谣了,她们说她初中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了,还说她同时谈好几个男朋友,是个公交车,放屁!这群人真贱,赶紧死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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