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月光照耀着乱石滩,远处密林里传来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哀嚎。
*
夜已经深了,可玉篆却还没睡,她躺在床上,脑子里翻江倒海。给九源的信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可是到久源那里恐怕要半个月以后,照久源信里说的,再有一个多月的光景,他就应该启程返乡了。走之前应该能收到那封信。
可信不会在中途弄丢了吧?
怎么会呢,瞎操心。
不过也说不好啊,兵荒马乱的,路途艰险又遥远,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啊。
可哪能那么巧,就这次出事呢?
是啊,应该没事的。
玉篆翻了个身,她想象着九源看到信时的表情,是吃惊,是大笑,还是会把信拍在桌子上,握紧拳头向空中猛打一拳?想到这,她不自主地笑了一下,能让九源高兴,真的好幸福啊。
她用手轻轻抚摸肚子,心想她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等九源回来,她要九源也像这样用手摸肚子里的胎儿,对了,还要让他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听孩子发出的声响。
然后呢?然后就会有婴孩出生时的啼哭,然后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个安静了好久的宅院将会充满了孩子们的嬉闹声和欢笑声。那场面该是多么的快乐和欣欣向荣啊!她要让李家儿孙满堂,她要成为李家名副其实的少夫人!
外间传来坠儿喃喃的梦中呓语,不知又做什么好梦呢,玉篆笑着想。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刀子一样直插进她的心里,她打了一个寒战。叫声好像离她不远,一股凉气从尾骨沿着脊梁爬上来,她的脑门上沁出一层冷汗,心扑通扑通地打鼓。
玉篆从床上做起来“坠儿,”她叫了一声,没有回答,“坠儿。”玉篆提高了嗓音。
“哦,小姐……有事吗?”玉篆听见外间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灯亮了,一个黑影映在对着门的墙上,坠儿端着灯进了里间。
“小姐有事吗?”坠儿睡眼惺忪地问。
“坠儿,刚才你听到什么吗?”玉篆问。
“没有啊,就听见你叫我。小姐听到什么了?”
“我刚才听到一声惨叫,好像就在楼下,杀猪一样,好吓人。”
“这么晚,谁会这个时候杀猪?小姐听岔了吧。”坠儿一脸茫然,看来还没睡醒。
“我只是说和杀猪一样……我也不知道。可我,可我真的听到一声惨叫。”
玉篆下了床,接过坠儿手里的灯,走到窗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窗户。一股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窗外月色如银,除了哗哗的水声,四处静悄悄的,湖面上的雾汽厚重了许多,已经看不到对面的石崖。
坠儿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看到什么吗?”玉篆问。
“没有啊,小姐是不是做梦了。”
“我……可是……”玉篆也有些拿不准。
“也许是什么野物打架吧,夜深了,小姐快睡吧。”坠儿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也许真的是什么野物在打架吧,玉篆抬头看了坠儿一眼说“好吧,你去睡吧,把灯留在这。”
坠儿把灯放在玉篆床头“那少夫人快些睡吧,明早还有事情呢。”说着自己去了外间。
玉篆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有些惶惶然,她心神不定地端着灯再次来到窗前,昏黄的灯光映在窗纸上,飘忽摇荡,好像有几分妖气。玉篆想打开窗户,可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在窗外注视着她,她吹灭灯,慢慢地退回到床上。
楼下石窝里的四个人并没有看到玉篆窗口的灯光,他们又抓出几只老鼠,李玉和李财家的吃了两只,另外三只被装进一个布袋中。四个人沿着原路往回走,到了宅子前面却往左拐向湖边,李财解开缆绳,四个人上了船,李玉和李财摇桨,小船在雾气中驶向湖对岸。
湖面上的雾气更厚重了,他们好像在云中航行,看不见四周,可他们并不需要看见什么,毫不费劲地就驶进那个石洞。四个人划着小船逶迤前行,水里的水藻发出紫绿色的荧光,他们在洞的尽头处下船登岸,拾级而上。
从他们一进洞,李宝三口就趴在石台上盯着他们,见他们上来,三个人站起身,发光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李玉手中的布袋,眼里光弧噼噼啪啪地爆得像焰火。
布袋中的老鼠吱吱地叫着不断扭动着身体,李宝一把从李玉手中抢过布袋,伸手进去抓出一只老鼠,张嘴就把鼠头咬了下来。李宝家的和李尊也来抢布袋,他们相互争夺撕扯起来,向对方呲出牙齿,嘴里发出咝咝的威胁声。最终,两个人各抢到一只老鼠,咬掉鼠头,贪婪而专注地吸吮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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