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凌伊下课回班级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子被人推倒了,东西散落了一地,桌子上被人用油性签字笔写着小偷两个大字,那天之前,都只是人群中抓不住凶手的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什么契机在那天变成了实体的攻击。
没有人帮凌伊,英才的同学多数是自己本校升学的,不到一年的交情大家对凌伊都是陌生的试探,而且凌伊一有空就往可望那里跑,同学之间其实相处的机会不多,凌伊人缘不差,不过也只能是不差而已。
于是没有人在此刻挺身而出帮助一个小偷。而最可恨的是这个小偷的指责没有一次指着凌伊的鼻子正大光明地质证过,就那样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凌伊头上,凌伊连反驳和声明都不知道去哪里,和谁说。
凌伊从小没少受这样的委屈,福利院、单亲家庭、转学生,好像每一个身份都单薄无力,她不是任人欺辱的,只是防抗需要时机,她只能先熬着忍耐着,不要自乱阵脚,两败俱伤。
可望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没有什么人的教师,还剩下三三两两的同学避之不及地收拾东西离开,凌伊一个人收拾着狼藉,拿着块抹布在擦桌子,有点头疼,油性笔擦不掉啊。
盘算着要不去医务室借点酒精,一抬头就落入了一双眼睛里。
震惊、愤怒、疑惑,和藏在其中的怜惜。
可望在m市的一隅顺风顺水地生活了二十年,学生时代一直是人群中耀眼的中心,鲜衣怒马的学生时代回忆起来好像连孤单都是稀缺的。
所以她没有瞩目过那些昏暗的角落里,有的孩子开场没有拿到好牌,光是长大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凌伊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给可望解释,这样狼狈的样子,说是朋友闹着玩没人会信吧。
可望的眼睛红红的,一言不发地陪着凌伊收拾完一切,把脏水倒进水槽里,凌伊洗干净手,总算收拾干净了,回头看着可望,她这样什么都不说,凌伊心虚的不行。
小孩的眼神闪躲着,好像在编织着借口,可望问:“为什么都不和我说啊。”
凌伊的手扣着水池边,水龙头低落着水珠在空旷的卫生间里溅起嘀嗒的回声,“怪麻烦的。”
“这样多久了?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老师?”这就是可望的思维了,她没办法像凌伊那样从小到大有数不清的顾虑。
“老师也处理不了这些事啊,到时候和稀泥反而被人觉得喜欢打小报告,而且如果吵起来说不定还要叫老凌来学校,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很烦。”凌伊抿了抿嘴“我不是受气包的,只是解决问题不能着急的,要么就不管,要处理一定要找到幕后流言的源头,打蛇要打七寸的。我这样不过是同学间暗戳戳的排挤,老师就算站在我这边总不可能为了我全班同学都骂一遍吧?轻易让老师出面会打草惊蛇,那些个人就躲在背后放冷箭反而更麻烦。忍一忍,总有个沉不住气的会漏些马脚,到时候揪着一个霍霍再顺藤摸瓜就知道谁是主使了。”
听着凌伊絮絮叨叨和自己分析解释,可望有点钝钝的难受,她是多少次总结的经验,才能这样有条不紊地去处理这些事情。
可是要忍这一开始无端端的恶意,也很难啊,“不委屈吗?”可望伸手将凌伊脸颊旁凌乱的随发别在耳后,问到。
凌伊在可望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那样清晰,清晰的自己,清晰的心疼。
委屈么?凌伊不知道,她一直是个省心的乖孩子的,妈妈为自己已经很辛苦了,自己怎么还能让她觉得内疚,而老凌,凌伊对他无法亲近和信任。
就好像小孩子都很鸡贼的只有妈妈在的时候哭的震天响,这个世界,有人心疼,才会委屈的。
不敢叹风尘
15
以橙是个好妈妈,起码是传统认知里的好妈妈,为了孩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种。凌伊很知足也很爱妈妈,但是如果有选择,凌伊希望自己不会成为一个和妈妈一样的妈妈,说不出来理由。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以橙和可望那样,肆意张扬不着调的样子,会抱着草莓说这一盘都是我的,要吃自己去洗,而不是贤良淑德地连西瓜都切成小块端到自己的房间里。
也许是对凌伊童年的愧疚,以橙对凌伊总是害怕凌伊有点委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能够到的最好的给凌伊,从没有打骂过凌伊,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好东西全给了凌伊。
懂事的大人和懂事的孩子,牺牲感太过强烈了,好像双方都已经用尽全力把能给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全部掏出来了,如果自己还有一点其他的要求就是巨大的任性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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