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霁看也不看他:“难道爹不是实话实说?再者,你也没有什么好提的了,难不成你要让爹告诉你娘,你在太学里干的那些混账事?”
李矜呈面色突然一变,连连摇头:“不不不,不用了!爹你还是跟娘多说说阿姐吧!”
李矜然闻言倒是有些吃惊,她居然不知道她这弟弟在太学里还会搞事情,说起来也是蛮好奇的,看来可以到时候找个时间套一下话。
李光霁:“夫人,你看这两孩子都长大了,我们都过得很好,你也不用太过挂念。”
李矜呈立即附和:“是呀,娘,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李矜然:“也会照顾好爹爹!”
李光霁笑了笑,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让他们两人朝着墓碑拜了几拜,准备动身回去。
只不过他让众人先到马车上等着,他随后再到。
李光霁瞧着他们都过去了,如今这里只剩下他一人,才重新开口:“夫人,如今有件事着实困扰我,是关于女儿的,为夫确实不知晓该如何办了。”
“矜然这孩子,居然喜欢上了东厂那个太监,名唤莫延今。莫延今为人阴翳,心思深沉,最主要的,还是个太监,我实在是不忍女儿跟了这个人啊!若真跟了他,那她得有多苦!”
“可你女儿的性子你还不知晓吗?脾气又倔又硬,说一不二,认准了的事情绝不肯放手,我若是一直阻拦她,说不定她最后还可能离家出走,再也不要我这个爹了。”话音方落,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她同我说,她是真心爱慕于他,她想跟我们一样,都能同自己心仪之人相依相守。”顿了顿,他的神情忽然布满了惆怅和悲伤,“她还说,我难道不是最能理解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吗?我怎能不知,又岂会不知。”
“唉——”李光霁万般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夫人,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做?”
接下来他没有在开口,在这里独自站了一会儿,才拂了拂袖,默默动身离开。
李光霁还未走到马车边,大老远地便瞧见了李矜然同李矜呈站在马车旁打闹,等一瞧见他过来,又立即变成了鹌鹑模样,乖乖缩在原地,不敢吭声。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禁弯了弯唇,内心却又夹杂着点酸楚,看来他这段日子还真把他俩给吓到了。
随即加快了步伐,走到马车旁,吩咐道:“走吧,回家。”
两人齐齐应声。
今日天气确实很好,天高云淡,微风怡人。
李矜然听着马车行驶在路上的轱辘声,又看了看身旁闭目养神,脸上却好似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的李光霁,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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