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厨房里,果然在一个藏青色的大缸里找到了米。问题是,那边带着大烟囱的土制炉灶要怎么用。这对小情侣在门派里一向是吃现成的,他们不仅没有做饭的经验而且这里连自动化炉具都一并欠奉。
“有说明书吗?”林月儿战战兢兢地问道。
“还用啥说明书,这个可是连古人都会用的!”柳夕没好气地说道。“好吧,我就来指导一下你们。”
在柳夕的指挥下,何正和林月儿把干柴搬进炉灶里,再塞入一些引火的木屑。柳夕扔给两人一盒火柴,他们点着火后小心翼翼地用蒲扇加大火势。第一次尝试很快失败,两人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怀着向往新生活和怀着肚饿难耐的双重心情令他们既兴奋又焦躁,而焦躁感逐渐盖过了兴奋。柳夕一家人站得远远的,惬意地欣赏那两个笨拙的家伙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
“好了。”柳夕拍了拍手。“烧饭就交给月儿姑娘吧。七师兄,你跟我来。”
何正跟着柳夕走到院子里,他有些不解。
“光有饭是不行的。”柳夕说道。“——所以你来杀鸡。”
“原来如此!”何正挽起衣袖。
想要杀鸡,首先必须捉鸡——何正向一只红冠公鸡猛扑过去,不料那只鸡敏捷地从他手下溜走。何正运用天罡门的独门身法对它穷追不舍,然而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追逐了一会后,受惊的公鸡拍翅而飞,空中飘扬着两根羽毛;何正就像一个守门员般奋不顾身地向前鱼跃,双手猛地揪住那只公鸡,接着漂亮地摔了个狗啃泥。公鸡咯咯咯地尖声啼叫着,何正满脸欣慰地将它紧紧抱在怀里。
“干得好,七师兄!”柳夕强忍住笑。
“帅呆了唷!”白葵拍手叫好。
“杀鸡!杀鸡!”奥塔莉给他助威。
何正凝视着那只公鸡,公鸡也用它的小眼睛凝视着何正。在这一刻,他心里犹豫了。
“八师妹,我从未杀过鸡!”何正迟疑地说道。“我有生以来,除了小昆虫外,不曾伤害过其他生灵……”
“想想月儿姑娘!”柳夕正色道。“你难道忍心让她陪你吃白饭?叫她如何下咽?”
“说的是!为了月儿姑娘……”何正又望着公鸡思忖着。
“杀鸡!杀鸡!”奥塔莉继续给他助威。
“七师兄,你是江湖中人耶。”柳夕懒洋洋地说道。“连一只鸡都杀不了的话,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说的是!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口舐血的日子!”何正终于下定了决心。“鸡啊鸡,休怪我无情!”
何正掐紧公鸡的后背,将它举了起来。接着,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利索地劈了过去;鸡首犹如流星般飞坠,一股鲜红的鸡血气势如虹地冲天而起。忽然间,何正松手放掉了死鸡和长剑,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喂!”柳夕一家人跑上去围观。
“这家伙居然晕血。”柳夕耸耸肩。“算了,把他拖回去吧。”
于是奥塔莉揪着何正的衣领把他从院子一路拖到客厅里。刚刚躺了下去,何正立刻又醒了。
“肚子好饿!”何正嚷道。
——原来他是饿醒的。
“有饭便可!我去找月儿姑娘!”何正奋力站了起来。
这时,林月儿刚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只见她浑身脏兮兮的,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难看地粘在额头上,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而且神情酸楚得像个地主家的下女。两人对望一眼,不觉泪如雨下。
“阿正哥,我饿了!”林月儿泣不成声。“但……我始终生不了火!委实太难!”
“月儿姑娘……”
两人抱头痛哭,柳夕一家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万万没有想到,归隐田园原来竟是如此艰辛!”何正叹出肺腑之言。
“我们该如何是好,阿正哥?”林月儿忧愁地说道。
柳夕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了抽屉。她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包分别丢给那对小情侣,接着又丢了一个给白葵。他们低头一看,原来那是汉堡包。柳夕和白葵从容地拆开包装啃着汉堡包,而何正和林月儿则愣了一下。
“不饿吗?”柳夕轻描淡写地说道。
虽然江湖中人是不可能吃到汉堡包的,但无法抵御的饥饿感促使他们狼吞虎咽。何正沉痛地认为自己背叛了对江湖的追求,就像是一个和尚破了荤戒般罪不可恕——但汉堡包又实在太美味了。
“那么,你们是觉得留在这里好呢,还是到随处有汉堡包卖的城市好?”柳夕问道。
“……”何正和林月儿默然地咀嚼。
“不如你们就在这里单独住个两三天吧?”柳夕刺激了他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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