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了,”她含糊道,“我会从其他地方调派将领,快马加鞭赶过去。”
“郁瑶!”季凉的声音陡然高起来,坐起身子,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郁瑶唬了一跳,就见他脸色严峻,唇角绷得紧紧的,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神色,“军情之事你不如我懂,眼下只有我去,才能令人安心,你不可拦我。”
说来也巧,自他们住进这处驿站,就天降大雪,难以行路,是以他们已经在此留了四日了,这些天里,郁瑶一边照料着季凉养身子,一边抓住时机劝他回京休养,可是季凉态度坚决,执意要上前线不可。
这几日来,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总免不了一场意见相左,偏偏郁瑶又舍不得与他争,只能一味哄着劝着,实在无法了只能将话头搁置,过一阵再劝。
而季凉还从不曾如此刻一般强硬激动。
郁瑶见他都直呼她大名了,显然是真动了气,唯恐他伤身子,连忙将人抱住塞回被子里,声音也软下来,“你急什么,有话好说,伤了身子算谁的?快躺好别受了凉。”
季凉被她劝回去躺下,眼睛却仍直直地盯着她,“你得听我的,让我去军营。你是女皇,不可为儿女私情误事。”
郁瑶看着他的脸,五味杂陈。
虽说郎中诊出他是身怀有孕,并非什么旁的病症,总算让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他或许是初孕,月份小,这一路又的确辛劳,反应格外大些,成日里身子疲软,也吃不下多少东西,纵然在这条件有限的边陲小城,已经极力变着法地给他菜色翻花样,仍然不见丰润,反而眼看着脸都瘦了一圈。
这样的身子,去上前线,如何吃得消?
她知道,季凉对军情的判断全是对的,也知道她身为女皇,不可耽于一家一室,必要时该为万民表率,但话又有两说。
如果仅是她自己,要她亲自提刀上阵,她也是愿意的,可是眼下要领兵上阵的,真正能对前线战局起到帮助的,偏偏是季凉。
她只是半路接来了这副女皇的摊子,本质只是一个俗人,只想与自己的夫郎和和美美,白头到老,要她亲口同意自己的夫郎怀着身孕上战场,她做不到,万一他有半点闪失,都会比她自己去战场上丢了性命还要难受。
她不愿答应,却也不敢与季凉硬碰,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和他打马虎。
她隔着被子,安抚地在他肩头轻拍了拍,柔声哄道:“我算着时辰,药大约快煎好了,你好好躺着,我出去看看。”
季凉点了点头,她便轻手轻脚出了门。
厨房在楼下,玉若在里面看着煎药,没有旁人,她进去道:“辛苦你了。”
厨房不大,雾气缭绕,玉若第一时间还没有看见她,听她开口才发现,连忙道:“大人折煞奴婢了。”
郁瑶走近过去,见药还有一会儿才能好的模样,看四下无人,轻声问:“睿王的行踪,查到了没有?”
“睿王殿下的行踪,暂时还不可考,但是赫赫使团比我们只早一些,如今已经到了边境的最后一个驿站了。假如他们确实是追着安弥走的话,睿王殿下与他恐怕真是向赫赫国的方向去了,只不知如今是还在大周界内,还是已经……”
“胡闹,简直胡闹。”郁瑶低声骂道。
她插着腰,在狭小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也压不下心头的气。
她此次乔装打扮,亲自前来边疆,除了陪同季凉一起赶到军营以外,也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试着找到郁瑾,将她带回京城,无奈先是季凉意外有孕,又是被大雪所阻,无法前行。
只要郁瑾还在大周境内,她就还有办法,但交战当前,赫赫国又行动诡异,出尔反尔,假如郁瑾真的追着安弥进了赫赫境内,那她真是说破天也难了。
一个亲王,跑到敌方国境里,岂非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她仰天长叹,只觉得挫败非常。
她堂堂一个女皇,眼下简直是左右为难,她想带季凉回京,季凉不同意,执意要去前线,她要继续前行找郁瑾,却也丝毫不知道她这个皇妹在哪里。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想,要不是这丫头从前乖巧,在她夺权一事中又出力许多,真想把她丢在西域,让她自谋造化算了。
郁瑶这厢正在头疼,刚要同玉若商议,却听外间传来驿丞的声音:“巡按大人,您在厨房里不在?”
她赶紧收了声,应道:“我在,什么事?”
“搅扰您了,是那天那位公子,有事想求见您。”
哪位?郁瑶愣了一下,才恍惚想起有这么档子人来,从厨房雾气里走出去,问那驿丞:“可是前任县令的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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