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折 幽深金帐,啸月青狼
两人搬运数周天后,圆满收功,缓缓吐出浊气。耿照得此调益,功力恢復了六七成,左掌心裏忽地一搐,雪艳青身子微颤,整个人向前倾倒,浓发披落,低头呕出一大口瘀血。
耿照左手不敢放,牢牢环着她的胸脯,右掌替她按摩背心、推血过宫。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臂上,着实不轻,耿照唯恐她前仆碰伤了头,再顾不得什么嫌疑避忌,左掌撝住她丰盈的右乳,五指陷入绵软又极富弹性的乳肉,几乎将整颗乳球抹至她光裸的胁腋间,压挤成乳糕似的大团香滑。
雪艳青的乳房果然硕大,直起身子时是漂亮的水滴状,下缘坠得饱满,乳丘顶端又滑又亮,有着丝缎光泽的尖翘浑圆,便似女王蜂尾。也不知是幸或不幸,这双骄人美乳生在高大健美的雪艳青身上,衬与她的宽肩长身,比例一点也不显大,更能显出蜂腹般的美好形状。
她安心挂在他粗壮的臂膀间,连呕几口鲜血,颜色由紫酱转为殷红,体瘀散出,于内伤大有裨益。耿照着好衣裤,留了外衫让她披着,将金甲凉鞋等收拾齐全,藏入了一处低矮树丛。
“带着这些,哪儿都去不了。”他对雪艳青解释:“你再歇会儿,我搀你在附近找民家借住一晚,顺便让你换身衣裳,天明后我们分道扬镳。你要入城也好,返回天罗香的据点也罢,我绝不为难。这些身外物,等脱险之后再来取罢。”雪艳青摇头。“不行。这套甲非常重要,姥姥说决计不能离身。”
“没比性命重要。”耿照正色道:“抵姥姥若在这裏,一定也这么说。你当日在城外伙同鬼先生等袭击将军,将军已下令彻查,现下越浦各处都在找天罗香的玉面蟏祖,穿着这身金甲,简直是自投罗网。”
雪艳青凝思片刻,忽问:“你在镇东将军手下做事,也要抓我么?”耿照忍不住微笑,摇头道:“今夜不抓。所以你披挂这身金甲大摇大摆出现在城门口的话,我会很为难的,你让我抓是不抓?”
他本是说笑,雪艳青却没听出来,认真想了想的确是桩难事,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这套甲十分贵重,不能随便藏起,这样,你掘个坑将它掩埋起来,以防被人拾走。”
这可不是商量。玉面蠊祖在天罗香内犹如女神,迎香使、织罗使以下的干部只
远远看过她,许多低阶弟子一辈子没见过嫌祖的圣容,只认得那身金甲。她说出来的话就是皇谕,哪用得着商量?
耿照哭笑不得,但这女子似有些不通世务,要与她扳个对直,怕连坑都挖好了。他一向喜欢动手胜过动口,摸摸鼻子取来一片胫甲权充铲子,三两下便掘了个小坑,以纱裙包裹甲片堆土掩埋,又搬了块石头压着做记号,抹汗道:“你记得来找这块像狮子的石头,就能拿回你的甲啦。”雪艳青一瞧,那块瓜实大小的石头果然有些像是歪头咧嘴的石狮子,不禁抿嘴微笑,点头道:“真是像得很。”耿照这才发现她笑起来挺好看的,有种难以言喻的天真。
雪艳青很少笑,也不是冷着脸故意摆架子,该说是一本正经罢?连一想事情就皱眉头的习惯也是,正经得不得了,全然不像个邪派首脑,就算放到了水月停轩,也是一板一眼的优等生。
搀着比自己高大的人走夜路,对彼此而言都是苦差。耿照亲近的女子如符赤锦、横疏影、霁儿丫头等,都是娇小玲珑,轻得能作掌上舞,染红霞的体态算是相当修
长健美的了,但也仅仅是就比例上来说,一站到耿照身畔,男女之别还是能轻易分辨,也才有登不登对的问题。
但雪艳青简直就是另一个男人。
胴体仍是女子,完全保有女性的柔媚曲线以及种种诱人处,然而一旦等比放大到男子的身量、甚至更高时,丰腴的胸、臀、大腿等却较男子身板更有肉。饶是耿照膂力极强,也吃了不少苦头,比在流影城那次搀扶喝醉的胡大爷还要费劲。
“你为什么……这么恨你师妹?”原本只是打算胡乱聊聊天、转移一下负重的压力,谁知冲口便说出了心中最纠结的问题。“你们有什么过节么?”雪艳青停下脚步。
扛着的重物忽然不动,差点让耿照栽了个大跟斗。
“我以前不恨她的。”雪艳青说这话时,眉宇纠得特别紧。那并非愤怒或仇视,而是迷惑不解。“是她恨我,而我完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和她从小虽不亲,但也没什么不好的,一向都是她来逗我的多,也都是……都是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这
样,我实在不明白。”
这下轮到耿照发愣了。
明姑娘恨她到了极处,不但发誓“天罗经未大成,终身不入东海”,重返东海的头一件事便是大杀天罗香弟子,连挑数处分舵;咬牙切齿之甚,连在言谈间都毫不掩饰。耿照原以为是她师姊对她有什么不公之事,然而见到雪艳青之后,又觉得她不像是这种人,转念又道:
“我知道啦。定是你师父把掌门之位传了给你,你师妹才生你的气。”雪艳青还是摇头。“我从小就是掌门的继任人选。这事十岁就定啦,那时也不见她有什么怨慰或不满,她也说不想做掌门的。”
这倒与耿照的印象相吻合。明栈雪并不想要天罗香的大位,这不合她闲云野鹤、任意逍遥的性子。说到了底,她只是想对天罗香復仇而已。
“那是你们的师父偏心,私下比较疼爱你,日积月累的,你师妹心裏不痛快。”雪艳青皱着柳眉想了想,摇头道:“从小师父就比较宠爱她。师父爱读佛经,时常带她一起读,琴、诗、书、画那些,她也学得比我快,什么话师父才说上半句,她便能接下半句。除了练武,师父平时不怎么跟我说话的,久而久之,练武以外的
事儿就只带着她啦。”耿照听得都头疼起来。
若雪艳青说的是实话,恨师父偏心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决计不是明姑娘。“突然有一天,她就这么从师父的书斋裏盗走了《天罗经》,杀了服侍师父的几个婢子,扬长而去。我赶到的时候书斋门紧闭着,血从门缝底下渗出来,流了一地。姥姥说师父气得走火入魔,谁也不让见,让我去追赶她,夺回《天罗经》。”
她左臂横过他的肩背,分量虽沉,雪肌却是绵软细滑,隔着袖布也能清楚感受。耿照的外衫对她来说太过合身,腰带无法繋紧,只能松松挽着,敞开的襟口露出并排蜂腹似的一对尖乳,体温蒸出馥郁的蜜香,不知是头髮还是肌庸的气味。
老盯着她胸脯看也不对,又怕她分神说话,不小心绊跤跌倒——或她绊了一跤害他跌倒——耿照打断她的话头,将她放了下来。“我背你吧?这样好走些。”背转身子向她。雪艳青想想也是,将袍角提至腰际,趴上他的背门。
她自小被当成掌门养育,对天罗香而言,掌门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哪怕一根头髮也神圣无比,是以雪艳青并不在意裸露身体。男子外衫两侧未得开衩,如不撩起,根本无法趴上背门,耿照回臂一勾,按住两瓣一丝不挂的浑圆雪股,已然不及收手,忙滑至大腿处一抄,将她背了起来。
雪艳青“嘤”的一声,身子微颤,短促的鼻音还抖了一下,意外地充满女人味。耿照以为她身子不适,转头道:“怎么,伤势有什么不对?”雪艳青抱着他的颈子摇摇头,低声道:“没……没什么。你刚才弄得我好……好痒。”片刻又是一阵扭动,似是伸手去拉臀后的衣布。“怎么了?”耿照问。
“不知道。”她自顾自的拉衣掩臀,随口应道:“好奇怪……不知怎的,下边都湿啦,风吹有点冷。好奇怪,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定是他手掌滑过股下时所致,那感觉像要吊起心尖儿似的,光想似又湿濡了些,赶紧补上一句:“你别再呵我痒了。弄得下边儿湿凉凉的,风吹难受。”
耿照还在想什么是“下边”、“下边”又怎么了,一股稀蜜似的薄浆已顺着雪股流入掌隙,匀匀渗入股肉与指掌间,液感丰沛,较宝宝锦儿的分泌再稀薄些,只
比尿精时喷出的浆水稍稍黏润,直与清水无异。
他功力已恢復六七成,五感极是灵敏,鼻端并未嗅得一丝尿騒,只觉她的气味独特,绝非淡细无味的体质,却不怎么难闻,也不是药料良香;若以实物比拟,就像是调淡了的蜂浆水。此非失禁,而是自她膣裏刮出的蜜肉气息。“咦,你发烧了么?怎地脸这么烫?”“没……没事。别管这个了,刚才说到你师父。”雪艳青静默下来,再开口时又恢復先前的凝重。
“我当时没多想,就去我师妹平常一个人想心事的地方,果然看到她在那裏怔怔出神,样子失魂落魄的,连我来了也不知道。我说:‘妹子,你别玩啦,师父都给你气得走火入魔了。快将经书还来,我带你回去给师父赔不是。’”
“她回过神,瞪了我一眼,冷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谎啦?回去?我还回得去么?’我不知她在书斋裏杀了多少婢子,但师父一向讨厌杀生,何况那些都是师父平时宠爱的人,只好劝她:‘只要你诚心认错,我会帮你求情的。咱们回去罢!’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半天,突然放声大笑:‘我的天,姥姥连你也骗!’”
“笑着笑着又哭起来,说:‘我们活在一个又一个的谎话裏,你最可怜,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被骗。我可怜的,是什么都骗不了我。师姊,在你醒过来以前,这辈子还要再听多少谎,上多少当?你、我……我们怎么会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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