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的深夜街头,时常可见那简陋但接地气的拉面小车摊。
这种古朴富有年代感的摊子,一般是家族传承,就比如林田惠他们今天光顾的这一辆,每天晚上由60岁的弟弟与70岁的哥哥一起推车出摊。摆放好一应物件后,弟弟先回家,留下哥哥一人操持着摊位。
车摊里面有个收纳柜,拉开抽屉里面装着满满一卷卷的拉面,抓出需要的数量扔进高温锅中,老人家便开始熟练地摆碗、装高汤、捞面沥青水份,放上洋葱、酱料、大块肉片等一系列做过无数遍的动作。
就这样,一碗碗热腾腾冒着香气的叉烧肉拉面便做好了。
林田惠几人双手合十接过,围坐在摊车自备的简易餐桌前,享用这深夜的美食。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响起,几个人只顾着埋头吃面,仿佛也只剩下吃面这么一件事情。
“哟一,我说你们几个都是哑巴了?怎么都不说话的,今天可是我们白帝圣剑亮相的第一天,也是校园生活体验的第一天,就没有什么感触吗?”还是林田惠出声打破了平静。
深夜的东京街头不是没有路人,但这个时间点还行进在路上的人哪个不是行色匆匆,真正过夜生活的也不会在这种摊车前驻足观察。所以,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竟然坐着6个男艺人。
“你管这叫校园生活?”林田惠如果是逗梗,那浓眉就是他的第一捧哏,也只有浓眉会对林田惠的话保持反应。
“啊咧,怎么不算呢?正规高校,正儿八经的高中生,高校里随处可见的校园暴力,各种要素齐全了呀。”
“哪里有这么暴力的校园生活,这种学校和学习有半毛钱关系吗?”冈田将生也是很不满,林田惠这是将几人安排去了一个什么修罗场。
“阿诺,那么你们以为的校园生活是什么?是春光明媚、书声琅琅?还是青梅竹马、男女嬉戏?”林田惠不禁一声冷笑:“在日本,不说东京,很多地方的高校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以为高校是什么,教书育人的地方吗?”
“难道不是吗?”冈田将生梗着脖子问,在他的认知里,京华高校这种充斥着暴力的校园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校园。
“那是什么?”林田惠却像是看透了冈田将生的想法,反问道:“你觉得像什么?”
“像是,像是……”
“像是监狱吗?”林田惠替他说出了想法。
……
……
摊车的主人,老爷子并没有闲着,即便没有客人的时候,他也有一系列工作需要忙活。高汤补水、切肉片、切洋葱、清洗案板……
这边又是一阵沉默。
“你以为,高校是什么?”
这是林田惠今天晚上第三次这样问。这一次,几人都竖起了耳朵听。
“教书育人,那是普通高校的主要职能之一,这并没有问题。可若是学生本就无心读书呢?”
“日本的社会上,从来不缺问题少年。单亲家庭、孤儿、黑道子女
、穷三代……有些是不想读书,有些是早期想读但没有条件,后面即便有条件了也没心思。”
“这种不良少年,他们进高校的唯一目的就是混个毕业证书,毕竟这个社会如果连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的话,打零工都很难找到活。”
“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大学这个概念。高中就是他们学习生涯的终点,只要老老实实在这里混到毕业就行。”
“毕业后,是站街做牛郎,便利店打工
,还是做苦力、卖保险,或者成为一个小混混,从此就是鸟飞天际、鱼游大海,任凭各自的选择。”
“或许,这样的学生出去后从事黑道职业的也不在少数,谁知道呢……”
“高校,就是束缚住这些孩子的最后一站。”
“校园暴力?那不过是让这些荷尔蒙过剩的年轻人发泄的一种途径。不在学校里面打,难道让他们跑到社会上去犯事吗?”
“在学校里打架,名义上还是属于学校管理,不痛不痒;在社会上打架闹事,被抓进警局里,从此便成为了社会人,对社会造成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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