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如何,但赵夫人的尸体必然已经成为了这火焰的养料,再过一会,就会化成灰烬,彻底消失。
谢从心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突然道:“病毒入侵神经,我的抗体救不了她。”
说完自己先怔了一下,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有一点像裴泽的说话风格。
他偏头看向裴泽,裴泽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正低头去看下一个落脚点,闻言也只是淡淡道:“嗯。”
他将更近的空调机箱让了出来,自己多动了二十公分,跨至隔壁窗户底部,伸出手示意谢从心扶着下来,漆黑瞳孔中波澜不惊,没有半分对这件事多言的意思。
谢从心静静看了他半秒,才伸出手去,握住他在夜风中也温热干燥的掌心向下移动。
裴泽的感情太淡薄了。
他救不救周敏,能不能救周敏,裴泽并不在意。
谢从心撑着他的手跨至邻窗,突然又问:“为什么送他们去市区?”
话题跳跃太大,裴泽手臂顿了一下,待谢从心平稳落至二楼空调机箱,才面无表情道:“我是军人。”
谢从心道:“你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嗯。”
两个人的对话如同打哑谜一般,却互相都用最少的字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因为是军人,无关个人情绪,保护弱势群体是责任,所以“应该这样做”,而不是“我想这样做”。
距离地面已经不到两米,裴泽正要落地,忽而背后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了防盗窗铁杆上,第二枪接踵而至!
裴泽反应迅速,当即抱住谢从心朝地面跃下,落地后护着谢从心后脑就地一滚躲开了第三发子弹。
两人即将滚至墙角时,裴泽抽枪朝子弹来的方向扣下板机,砰砰两发子弹没有打中,但成功逼得对方躲闪,借这半秒空隙他松开谢从心,道:“躲好。”
旋即他躬身起步,抽出军刀朝着那人攻去——
是引爆炸|弹的那名保镖,没有死也没有受伤,也不知是如何从火海中脱离的,竟然比他们先一步到了一楼。
互相都有枪和刀,夜色中枪声接二连三。
周围没有其他掩体,谢从心从陡然坠落的晕眩中扶着墙起身,旅馆楼下厨房有煤气管道,遇火随时可能爆|炸,他绕至隔壁超市,拉开后门进去。
火势已经从旅馆蔓延过来,窗玻璃在金属框中受热膨胀,碰一下都可能炸开,室内不能多待,只能希望裴泽速战速决。
两人打得激烈,那保镖身手非常不错,被裴泽近了身也没有明显落于下风。谢从心贴着窗观察外头的战况,两把枪子弹数量都不多,剧烈打斗中没有时间更换弹匣,已经弃用,两人各执一手金属利刃,在月夜下发着细微的光。
谢从心看了一会,忽而发现两人身后的夜色中人影耸动,是被火光吸引来的丧尸!
那数量一眼望去竟然不比他们在三峡电站里遭遇的少,裴泽手上只有一把54,必然应付不了这么多。谢从心迅速走进仓库,想要穿过超市去前院找彭禾等人,然刚走至仓库与售货处的交界处,轻微脚步声自左方而来。
谢从心停下看去,赫然是一身白大褂的陈海!
金丝眼镜,黑发是染过的,年近半百,脸上的细纹无法遮掩,但学者的气质又使他看起来有几分风骨,白大褂的款式谢从心再熟悉不过,左胸上还印着国科院的六晶孔雀蓝标志。
陈海对他微微一笑:“生日快乐,从星。”
第39章话长
那是真的是非常微妙的发音差异,但陈海刻意强调了尾部的鼻音,便使之区别开来。
谢从星,谢从心,两条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陈海念出了前者,而他早已选择了后者。
谢从心与他对视了两秒,才回以一个针锋相对的笑容:“生日昨天已经过了,许医生,还是说,陈助手?”
“是迟了一点,本来打算昨晚对你说的,可惜你病了,我不想趁人之危,”陈海推了推眼镜又道,“按照辈分,你可以叫我一声陈叔叔。”
“陈叔叔?”谢从心发出一声短暂鼻音,挑着眉目光戏谑,“我以为按照职称评划,我叫你陈助手,你叫我谢院士,这样更加合理。毕竟我们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谈不上辈分两个字。”
“……”陈海眼中不悦一闪而过,“伶牙俐齿,苏时青就是这样教你的?”
谢从心微笑道:“‘只敬值得之人’,老师确实是这样教我的。”
陈海:“……”
要论言语,鲜少有人能讲过谢从心,陈海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笑容,就像是长辈包容无理取闹的小辈一般,温和道:“从星,我不是来与争这一点口头胜负的,你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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