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琴红着一双眼睛,眼泪划过脸颊,她伸手抹了一把,吸吸鼻子,声音哽咽沙哑,片刻后才开口:“你说让你儿子跟我离婚?行啊,你家这日子,谁愿意过,成天不是送这个给老大,就是送那个给老大,时不时还得给点钱,风里来雨里去,没落到一句好,你要自己贴补可以,我不会说一句,可你别拉上我家一起。”
或许是心里压抑太久,刘秀琴显得有些激动,身体微微颤抖,看着苗兰花的眼神带着怨气,她咳嗽了一声,接着说:“在这里全家都要听你的,稍有不顺心就要死要活的,你要是真不想活了,没人拦着你,我不欠你的。”
说到后面又抽噎起来,“这婚离就离。”
苗兰花眨着眼睛看她,半响说不出话来。在她的认知里,现在只要她哭闹一场,就什么都听她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秀琴啊,别说气话,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邻居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转头又对地上的苗兰花说:“兰花婶,快起来。”
两人无动于衷,脸色都不好看,邻居无奈的叹口气。
又沉默了片刻,苗兰花才缓过神来,对刘秀琴的话没有反思,反而变本加厉地暴怒起来,颤抖着手,指向刘秀琴。
“你们都听见了,她就是想让我去死,想让我去死啊,啊…”
“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命苦啊…好,我去死。”
苗兰花又开始哭天喊地起来,旁人拉都拉不起来,也就随她坐地上了。
见她这个样子,刘秀琴默默流泪,“去,去,我陪你一起。”
两人吵闹的声音又交织在一起,任旁人劝说什么都没用,两人的情绪异常激动,只要对方不低头,她们是不会罢休的。
周黎看着眼前的状况,有些傻眼,情况好像失控了,是该继续演戏,还是起来安慰刘秀琴?再看周婷和周子豪的表情,站在一旁都哭了,他们是别指望了。
思想斗争一番后,周黎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刘秀琴身旁,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妈,身体重要,别哭了。”
刘秀琴默默擦眼泪,抽泣一声,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我去找我爸回来。”周子豪说着就要去推车,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他伸手擦擦,推着车子就往外走,隔壁邻居拉住他,说:“等会你爸就回来了,别去,不安全。”
旁边的周婷也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去,“别去了。”
周子豪这才没继续往前走,默默擦了一把眼泪,站在原地没吭声。
屋内逐渐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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