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哪里有错?
于是他非常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白先生刚刚缓和一点的面色又重新绷了起来。
“不知道?”这三个字他说得很轻,轻得白夫人几乎都没听见这句话。说话间,他还放下了翘着的腿,身体前倾,用手肘撑着膝盖,紧紧盯向了白九的眼睛。
虽然他的面色很平静,但白九还是从这平静之下看出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意味。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没错。
“你还有脸说你不知道?”这句话还是很轻,不过区别在于,白先生说这句话时嘴边竟带上了一丝笑意。
这抹笑很浅,只是很微小的一个弧度,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笑意不达眼底。
“你知道你这次出去了多久吗?”白先生语气加重,“从你离家出走开始到现在,一共97天,将近三个月,前一个月还能从你那些狐朋狗友那里打听到你的消息,后两个月倒好,完全失联。”
虽然不应该,但白九的注意力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带跑偏了。
时间记得这么清楚?看来,这个“父亲”对他还是很关注的啊。
“怎么,翅膀硬了,迫不及待想单飞了?”白先生突然向他发了难,他抄起茶几上的一包面巾纸狠狠地向白九砸去,白九闪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上了这一下。
白夫人急了:“有什么话跟孩子好好说,你怎么……”
“好好说?好好说有用吗!”白先生厉声打断了她,“我之前哪次不是好好跟他说的?可他呢?什么时候听过?每次教训完之后就安分两天,两天之后就又开始惹事,怎么,是我们给你的生活□□逸了你想找点刺激?”
白九有些懵逼地眨眨眼。
他不是他没有,别乱说啊。
看到他这样子,白先生更加来气。“成天正事不干,就知道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玩,现在倒好,居然还跑到那种地方去了!”他随手在茶几上抓了个什么砸了过去,白九这次有准备了,一个灵活的闪身就躲了过去。
白夫人也急,她生怕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又因为这次争吵而离家出走,不由牢牢地护在了白九身前。
“你别护着他!这么大个人了,每天还过得这么浑浑噩噩的,我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儿子!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白先生怒火更甚,他感觉有些气闷,不由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还挽起了一截衣袖。
看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要打人的前兆。
白夫人从来没见过白先生这么失态的样子,他之前不是没生过气,但这还是第一次气到对着人砸东西。
生怕事情失控,白夫人焦急地拉起白九的手臂:“儿子,你别犟了,赶紧跟你爸认个错……”
白九特别能屈能伸,听到这话,立刻眨巴着大眼睛向白先生投去一个真诚的目光:“爸,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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