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跑从中飞驰而过,将油烟与尘埃卷入轮底、远远抛下。
“看到了!”五条调整墨镜上的焦距系数,在视野范围内搜索目标:“前面左转——”
从塌了一半的铁丝网上碾过,他们连连掠过三四张告示,锈迹斑斑的巨型仓库与旧烟囱已渐渐从四面包围而来,划归出一片近乎真空的区域。
“荒原”名副其实,是个一无所有的荒芜废墟。十年前贴出的告示仍在风中瑟瑟缩缩,字迹已模糊不清,依稀可见“中度危险”“污染物”等粗体标题。废弃工厂呈放射状分布,脚手架剥落大半,坑洼不平的路面上蓄起泥坑。
夏油在唯一一座钢材厂前停下车,锁好,走向大门。
门口站着两个魁梧的青年,姿态看似随意,却在二人靠近时将门口堵了个严实,眉毛一横,说:“生面孔,你们是新来的?”
五条摸出纸条,把签名在青年眼前晃了晃:“a.e.的客人……是这么说的吧。”
看门的一把抓住纸条往外抽,五条也没认真,放松指腹任他动作。俩门卫凑在一起看了半天,似乎总算弄明白他们不是什么假冒伪劣的货色,遂直起身拉开大门,神色中多了一丝敬仰:“二位请进,由储物间楼梯下负一层。”
“好嘞。”
钢材厂内的车间依稀能看出原本的模样,表面落了厚厚的灰,随便蹭一下都能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埃风。他们沿着指示牌一路走到储物间,果然在已经锈得不成样子的屋里找到了下行楼梯。
两侧扶手上悬挂着残破的油灯,昏黄光晕勉强照亮阶梯,却穿不透更深处的迷雾。旋转楼梯一直往下延伸,油灯渐渐派不上用场,每一步都像踏在黑沉的深水中。墨镜有夜视功能的五条不知不觉走在了前面,腾出一只手拉着夏油,偏凉的五指环在他手腕上,攥得很紧。
脚下终于出现大地的实感,他们摸黑推开一扇门,眼前豁然开朗。
篝火星星点点,照亮无数人活泼生动的脸庞。他们在黑暗中席地而坐,火焰在身上、眼中跳动;不论肤色、人种与价值出身,年轻人坐在一起,仿佛多年好友般亲密无间。
超过两个标准体育馆的大小——荒原地下竟隐藏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完全出乎夏油意料。
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俱乐部,未曾想,即便只用肉眼粗略估计,到场者也至少有数百人。
这么多人不可能全是被动召集来的,一定有什么聚在这里的原因。端看表情,这些人大多神色轻松自如,更有甚者面露欣喜,怎么想都像自愿的。
夏油心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令他胆战心惊的猜想。那想法只露了个芽,就被他狠狠掐断,唯恐避之不及般抛得远远的。
“不太可能。”他抵着下巴自言自语,“但并非完全无法解释,要这么说的话……”
“嘿老兄弟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思绪被猛然打断。他回过头,看见五条扑进最近的一圈人堆里,自然又不乏热情地打招呼。
被问到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是友善地笑笑,不约而同往旁边挪,给他腾出一个空位。
“还用说吗,我可天天盼着老板什么时候再通知来开会,好不容易熬过七天。”一位膀大腰圆的青年叹气,左手扒拉着自己又宽了一圈的裤腰。
他旁边是个白皮肤的瘦高小子,听到这话也点头附和:“可不是嘛?我们那头天天加班又不发工资,这个月眼看就要付不起房租了。老板什么时候再策划个活动?大家都能拿点好处,往后也就没那么难了。”
五条从善如流地坐下,笑眯眯托腮问:“我记性不太好了,上次活动干啥了来着?”
那圈人都朝他抛出鄙夷的目光,白人青年惊奇:“才半年你就不记得啦?我们砸了整个五号工厂的下辖街区来着,那里杂货店可多了,砸完还能剩下不少好东西,我整整小半年没为吃饭发过愁!”
“我们加入得都算晚了,错过不少策划。之前兄弟们还闯进过区政府旧舍来着,从玻璃门外头撞进去,火焰喷枪‘唰唰’一顿扫,好家伙!穿西装的个个屁滚尿流,连钱都没拿。咱们老板就这么堂堂正正走到金库,虹膜验证?最高权限!留在那儿的一个狗员工脸都绿了……”
“哈哈哈……!”人群笑倒了一片,仿佛他们也能随时随地抄起冲锋枪一通扫射,把所有西装革履的狗东西送上西天。
五条不动声色地转过头,与夏油对视。
他们皆在对方眼中看到难以言喻的警示与不安。
人们谈笑正嗨,远处突然走来一个褐发青年,细声细语地叫两人名字。夏油应了一声,那人——乔尼——便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对他们说:“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这边这边,有个朋友想介绍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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