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尼在旁边站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你们认识?太巧了,我还想说……”
王老二夹着根烟往他面前一晃,语气怪高兴的:“可不嘛,这俩小崽子往浅了说都算是我看着大的,脑子好使归好使,就是一天到晚往不该去的地方钻,没少闯祸。”
“您这可就埋汰了。”夏油无奈,“不就是闲不住嘛,以前多有叨扰,还没谢过王伯不跟咱们计较。”
“区区两个不讲规矩的小屁孩?怕啥,你当我是十好良民不成?以前我老王的国家讲究‘相遇即缘分’,能在这底下见到你俩实属运气好,我自个儿高兴了,自然多帮几手嘛!”
他们短暂地叙了会儿旧,气氛难得轻松。五条时不时插上几句嘴,大多时候都隔着墨镜打量王老二和乔尼,神色介于冷漠与平淡之间。
只有在夏油说话时,他会稍微收敛那份淡薄却刻骨的厌倦感,流露出几分灵动鲜活。
王老二认为既然还要在这里待上个把月,不如换个环境更好的地方生活。他告诉夏油自己刚好知道一份不错的工作,就在十三号熔炉附近,如果他们能把握住机会,或许可以在大空洞最繁华的区域找到容身之所。
“反正总不会有比这儿更差的了,试试也无妨。”夏油果断地答应了。他总归对自己和五条有信心,若论及需要动脑子的活,恐怕没什么能难倒他们。
王老二见他们态度坚决,当即决定动身。他招呼少年们上车,乔尼自告奋勇要当司机,一行人遂扬长而去,将二号熔炉与尾气一齐抛在身后。
一路上引擎破风箱似的响个没完,王老二不得不抬高声音跟他们说话。
“你们居然还在竞技馆找了份工?”他诧异,“厉害啊,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安跟我说了!”乔尼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自己知道的话题,兴高采烈地接道:“他说夏油和五条都非常很能打,三两下就把木桩撂倒了。”
五条无动于衷,食指把墨镜转成了个风扇。夏油一边分神看着他、以免那副精密的目镜摔地上蹭花了;一边应对前座两人的谈话:“无非是耍些小聪明而已,没那么夸张。倒是乔尼,为什么你会想到组织反抗军?”
他问得平平淡淡,就像在询问别人“吃早饭了没”。
果不其然,乔尼只花了几分钟组织语言,立刻毫不避讳地回答:“有人需要我们,我们就出现了。安正好有这个想法,他说如果能为大家找到前进的动力和目标,就是一个人所能做的最伟大的事情——他从来都是对的,所以我支持他。”
王老二摇下车窗,探出去抽了口烟。他皱着眉,似乎不太愿听他们谈论这个话题。
“你们对抗的……是什么?”夏油继续问,“我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好奇。”
车内安静了片刻,气氛有些滞涩。副驾的老头子撇撇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吭声。墨镜重新回到五条鼻梁上,他漫不经心地半睁着眼,目光却似能穿透座椅,在乔尼身上灼出一个窟窿。
“唔,安常说‘我们在和政体与制度作战,这场战争将旷日持久,但最终迎来曙光的一定是我们。’他不会有错,但对我来说,‘站在他身边’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救赎。硬要说的话,我在对抗自己的本性——就像洪荒时期的人类试图与猎食本能抗争。”
乔尼说话依旧细声细语,语气却很坚定。他踩了脚油门,右手大拇指轻轻敲击方向盘,似乎对自己诉诸于口的理念感到雀跃。
出乎意料的回答。夏油怔住,对这位一向和善的褐发青年有些改观。
轿车经过缓冲带,车窗外再次响起熟悉的减速提示音。王老二身上沾着的烟味在车内徐徐扩散,与皮革座椅混合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铁涩味。
像这个由无数齿轮推动的、散发着机油味的世界。
“我明白了。”夏油说,“原谅我无法认同,但确实不失为一个站得住脚的观点”
乔尼点点头,乐呵呵地连说几声“没关系”。王老二扭着头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喜是忧。
收拢在乔尼脖颈上的无形绳索缓缓松开,消弭于擦过车身的呼啸风声中。只因设下绳索的人移开了目光——五条看到夏油唇畔真心实意的笑意,便垂下眼,自顾自摆弄那枚芯片去了。
幸好乔尼还算心大,没说些不该说的话。
一言不发的五条如是想。
吉普驶过纯白的竞技馆,在人流中艰难移动。白天的十三号熔炉格外拥挤,轿车堵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王老二口中的“好地方”。
高照灯之下,钢筋水泥拱卫出一座半开放式的工厂。单元间将正在捶打驱动铠的工人们隔离开,通道中伫立着各类锻造设施,从粗犷到精细一应俱全;厂子上半部爬满蜿蜒交错的管道,几个气栓哧哧喷着蒸汽,四面墙被合金膜包裹,显出纯粹的铁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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