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困了,这个猜想疯狂到足以烧尽理智,让所有醉心学术的人举杯狂欢。
“——我们就能推演出‘瓦尔登湖’的源代码。”
后半句话轻如鸿毛,似乎当事人都不敢置信。
五条却笑了。他在夏油眼中看到同样兴奋的自己,熠熠生辉如旭日东升。
“得到源代码,”他也放轻声音,像诱使亚当的巨蟒:“就掌控了铁城墙的神经中枢。”
一个荒诞不羁、离谱到天际的妄想,称得上白日做梦,夏油却能清楚听见自己轰然炸响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随五条眼中的潮汐一齐起落,犹如撞锤触动扳机,种火掠电光而过。
他深深吸气,肩膀向后耸,显出几分紧绷。
“现阶段还只是理论中的理论,没多大把握。如果逆向芯片只在大空洞流通,这里或许会有知情更深的匠人;与此同时,一旦我们离开,所有资源与途径都将被彻底切断。”
阁楼静得针落有声,台灯照亮一角,黄澄澄的光晕落在桌上。那枚被开膛破肚的芯片横躺其中,计算机发出微弱的荧光,时不时闪几下屏,代码短暂卡顿,很快又照常流淌。
五条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仿佛林间盘桓不去的雾。浓雾背后是燎燎火光,燃烧着少年人不顾一切的意气与冲劲。
“那又如何?”他轻声说,“只要我们在离开前找到答案,一切自当迎刃而解。”
“旁人不行,我们可以——只有我们可以。”
夏油看着他,许久,慢慢笑了。
“对,你和我。”
这三个字似乎在舌尖酝酿许久,久到它们散发出醇厚的葡香。
“这世上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
第二十二章chapter22
“找安?”乔尼叼着半片面包,含糊道:“等会儿,让我看看。”
逼仄的杂货铺里时不时传来电箱运作的嗡鸣,光盘碟片堆了两面墙,剩下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日用品。朝南的墙角挂了台电视,液晶显示屏从左上角裂开,画面隔几秒闪一次雪花,蜘蛛网横卧顶沿,织成白花花一团。
扬声器里播放着不知名的女高音咏叹调,共鸣饱满音色圆润,端得是一副好嗓子,却与周围景致极其不搭调。简直像在下水道里品尝鹅肝红酒——割裂感过于强烈,想想都令人莞尔。
五条没事人似的坐在几沓杂志上,两条腿随便一摆就占据了大半条过道。他托腮看夏油和乔尼交谈,目光围着某人的黑发打转。
“麻烦你了。”夏油说,“实在找他有事。”
过了约莫五分钟,乔尼转身出来,那片面包已经咽下去了。
“赶时间的话,恐怕得等到下周集会了。”他翻看着手中的记录簿,顺着栏目一行行往下读,“平常找安还容易点,这段时间他正好在外头忙,只有每周固定的集会能见到面。”
外头忙?怕不是忙于来往地表与大空洞吧,五条嗤之以鼻。
咏叹调渐进高峰,夏油在一连串爆发式的高音中吊着嗓子说:“那我们就下次集会再去见他,多谢帮忙。”
“没关系,反正我也有点事……对了,方便问一下你们要找他做什么吗?”
“在我的周围,死亡和绝望的烈火包围我!”*花腔女高音炫技般洒落音符,饱满清亮的共鸣被播放器累得粗粝刺耳,犹如夸夸其谈的乌鸦。
夏油下意识缩了缩脑袋,以免被声浪震破鼓膜:“想做点实验,问问他能不能帮忙搞到器材。”
“安?肯定没问题,他顶多会让你们自己准备好经费,其他条件保证满足。”乔尼想也不想地肯定了,“集会定在周五了,到时候见吧……”
最后两个字被骤然咆哮的“听着,复仇之神!听一个母亲的誓言!”吞没,夏油连忙拽起五条夺门而逃,留乔尼自个儿跳着脚去够播放器的开关。
这一周,他们过着白天到铁匠铺帮忙、晚上去竞技馆赚外快的生活,规律到比在地表时更加充实。老陈是个兼具技术与阅历的工匠,总能一阵见血指出二人在实操上的小毛病,并教授他们老一辈人摸索几十年得出的经验之道。
五条姑且不论,夏油自认受益良多。曾经流于表面的理论被一锤锤敲进肌肉,实操极大程度巩固了他的知识,更为其锦上添花。
至于竞技馆——低级区总归是轻松的,何况夏油和五条默契得无人能及,几乎横扫赛区无敌手。他们充其量活动活动筋骨,就能躺着等银行卡上多出一笔可观的入账。当然,这些钱最终都得用在自己身上:要么存起来当王老二的中介费,要么攒着给芯片做实验。
下一个周五到来时,源代码的基础架设已经完成。五条大致写了几行框架,跑检索也暂时没发现问题,只等与安德烈协商后续供给,就能正式开始实验。所幸这东西不比驱动铠,精细度虽高,对实际场地的需求却相当亲民:只要设备够好、条件充分,谁都能捣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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