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疲惫地闭眼点头。
霍开疆走出书房。
萧锦瑟也起身:“女儿这就去歇息了,父亲不要因为女儿的事气恼。”说完,她转身走向房门。
“锦瑟。”镇国公忽然叫住她。
“父亲?”她回头看着烛光中跪坐在案几后的中年人,这时的父亲还没有经历丧子之痛,相貌平和清俊,是天子也要忌惮几分的国之栋梁。
“父亲和母亲不会为你的事气恼,你能回来再好不过,不要自责难过。以后你就是一辈子住在府上,也没人会说你什么。”镇国公说着,对她缓缓地笑。
萧锦瑟心中一暖,忍不住泛起热泪。父亲说得委婉,意思是说,就算自己嫁不出去也别担心,以后自有镇国公府庇护自己。
可自己本来就没想过再嫁人,自己在意的只有家人平安和朝堂稳定而已。
“知道了,父亲。”她笑着走出房门,看见霍开疆在前面等她,也不躲避,与他并肩在廊下边走边聊,“霍将军,父亲从小受祖父教导要忠于大梁,可能一时间改不过来,霍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我明白。”霍开疆扭头,在月色下俯视少女的侧脸,认真地说,“我打算留在帝都,如果萧叔没法把那人掰正,那就我来。”
“为了大梁?”
“为了大梁。”他沉声说。
也为了你。
他在心里默念,像是怕她听见自己心中的声音,他急忙别开眼睛,看着庭院里桃花如雨般飘落。
萧锦瑟倏然笑开:“大梁有霍将军,是百姓之幸!我替大梁谢谢你!”
霍开疆有些不好意思:“萧大小姐客气了!”
“不对,我已经不是皇后了,没资格代表大梁。”萧锦瑟淡然笑着,“不管怎么说,多谢霍将军愿意帮萧家。”
“应该的,以前萧叔在西疆驻军很多年,是我师父,也是半个父亲,我肯定是向着萧家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小时候怎么一年年地见不到父亲,原来是去西疆给霍将军当师父去了!”
霍开疆见她抬起头来,星光洒满她清亮的眼睛,夜风吹进长廊,桃花点点落在她的发髻和玉手上,为她冷艳的容貌增加几丝柔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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