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只是看重他们家的手艺。”成熙不甚在意地抚了抚自己的发髻,眼角上挑,起身道,“近来嗜睡,入宫这一路我也乏了,该回去休息了,待会儿淑妃娘娘的册封礼我就不去看了,劳皇帝替我问一声好。”
陶宣便道:“长姐慢走。”
“我方才说的事,皇帝今日能办好吧?”成熙临走前又仪态万千地看了眼陶宣,风流婉转,娓娓道来。
“是,长姐放心。”陶宣仿佛头顶千斤重担,忙不迭回道。
成熙这才放过他,施施然离开了。
倒是成柔,坐在椅上久未有动静,待成熙走后,才寒着心道:“皇上是何时与珍珠楼走的近的?”
陶宣几乎是背着所有人在同江韶华往来,走到如今这一步,简直百口莫辩,“也不是走的很近……”
成柔不理会他的解释,恍若后知后觉道:“想来是皇帝来我府上那次,我替皇帝牵的线咯?”
这刚送走一尊大佛,这会儿还剩了一尊,陶宣泄了气,疲累道:“姐姐……”
“罢了,皇帝有自己的主张,我今日来找你也并非兴师问罪,而是与成熙一样,只要你放人,叫他保我往后锦衣华裳即可。”
“姐姐放心,朕既然已经知道此事,那定不会再叫江兄受罪。”
陶宣答应的倒是快,成柔听着他急促的回答,挑刺道:“江兄?”
陶宣面色一滞,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第74章喜丧事
盛都九月底,寒风已隐隐有了冬日的味道,路上行来往复,怕冻的人已经裹上了披风,更有甚者,厚领围兜和貂裘大氅都已经穿戴上了。
白倾沅一身缟素,神情恍惚地走在大街上。
距珍珠楼被关,江韶华被捕已过去了好几日,现在人早已没事,珍珠楼也重新开业。
顾言观当初一封书信让卢十三娘送到成熙府上,成熙遂进宫找皇帝言语一番,听说那时候成柔也在,最后皇帝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两个姐姐,总归还是去找太后闹了一场。
江韶华得以在当晚便平安归来,可同样是那一晚,当她回到自己的西郡王府时,才知道南觅已经没了。
她一杯鸩酒,自尽在了榻上。
白倾沅看见她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双眸禁闭,面色祥和,可她抱着她,感觉她轻的就同一根羽毛似的。
她听说,饮鸩酒身亡之人,会于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最后头疼欲裂,痛苦至死。
再活一世,她那么温柔的南觅,居然还是以这么痛苦的方式离世,甚至还不满十六岁,比上一世都还不如。
她抱着南觅痛哭流涕。
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其实并没有怪她,她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就算江韶华和卢十三娘要找她算账,她也会好好地护着她,只要她日后不要再犯就好。可她居然就这么走了,走的一声不吭,走的安安静静。
哥哥们不知她的丫鬟怎么突然就自尽了,但还是手忙脚乱地来安慰她,唯有泠鸢明白她的心思,跪在她身边哭得同样惨烈。
所有的悲伤和痛楚都在最终看到南觅袖中留给她的那封信时达到了极致。
她说那天那两个护卫,根本不是流民所害,是德昌侯府的人将他们给杀了,还拿她家人的性命相要挟。
太后早就发现她从前报上去的关于白倾沅的消息与事实有出入,故而趁着此番出京,狠狠地威胁了她,要她做白倾沅身边真正的细作,将西郡王府的一举一动全都交代给他们。
于是她说了。她唯一真正上报给太后的,就是从泠鸢口中听到的关于江韶华与顾家的联系。
她害怕太后和德昌侯真的会伤害她的家人,她想她的家人都好好地活着。
可她也想白倾沅好好地活着。
“……奴婢不知县主究竟是要做什么,如若只是想与顾家将军一道,那奴婢就此恭祝县主,夫妻美满,百年好合;如若不是,也还请县主好好保重自己,切莫再铤而走险,也切莫再轻信他人。奴婢有罪,无颜再见县主,定于九泉之下,佑县主一世喜乐安康,福寿绵长。”
满纸泣血的书信,半点没提及自己还在受要挟的家人,白倾沅痛难自抑,边哭边求着自己哥哥派人去保护她的家人。
这大约是南觅对她最后的期待了,她想。
“我一定,一定好好护着他们,你等我给你报仇,等我给你报仇……”
她哽咽难言,多说一句都是痛苦万分。
建承五年的深秋,凉薄与哀冷沁入骨髓,北风卷起一层又一层的落叶,鲜血染就枯枝,白絮洒满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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