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现在是谁消受谁?&rdo;谢云戏谑道。&ldo;……&rdo;景灵微微喘息。刚才那一系列反击简直可以用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来形容,连他这样精于暗杀的老手都能着道,简直是……&ldo;这叫什么?&rdo;景灵问:&ldo;刚才那一招?&rdo;这次轮到谢云俯身在他耳边,笑道:&ldo;叫实战经验。年轻人,你要学的还多着呢。&rdo;他说话时气息带着一点点的,略微潮湿的温热。景灵深吸口气,突然嘶哑地笑了声:&ldo;前辈,不管再丰富的经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没用的,你不知道么?&rdo;谢云目光微紧,下一刻景灵突然提气、内力暴吐,刹那间背部肌肉绷紧拧身,在钩尖划破他后颈皮肤鲜血溅出的同一时刻,伸手攥住了谢云手腕!咔!谢云毫无内力护身,腕骨咔擦错位,夺魂钩脱手而出。景灵当空接住铁钩,硬生生冲破穴道钳制,轰然一声重响把谢云按回在了榻上!砰‐‐!那一按重量简直能把人全身骨骼震碎,谢云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震响,大股腥甜涌上咽喉,足足有半晌无法听到任何声音。那感觉真是跟魂魄离体了差不多,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意识,或者已经昏厥过去然后又被剧痛刺激醒了。足足过了很久他才勉强听见耳边有人说话,那声音忽近忽远,但其实是因为他耳朵里充了血的缘故:&ldo;没想到还真有这一天……&rdo;&ldo;……想想早年在神鬼门的时候,前辈你自己也预料不到吧……&rdo;谢云胸膛急促起伏,手腕颤抖,似乎想抬起手指,但紧接着被景灵抓住手指握在掌心里,如同猫抓耗子般渐渐使力,直到指关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咯声。&ldo;我猜这该是下品。&rdo;景灵遗憾道,俯下身。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窗棂轰然巨响,整块碎裂,一道黑影在漫天木屑和玉珠中飞进房内,咣当摔倒在了地上!箱柜摆设被稀里哗啦撞翻一地,景灵骤然回头,只见地上狼狈不堪的赫然是自己现在守在屋外的手下。紧接着门被一道剑气劈开,门板当空横飞过来,被景灵一拳击得粉碎。透过无数碎裂的木块,只见森寒剑光当头向自己劈下‐‐锵!千钧一发之际,景灵拧身振臂,夺魂钩横劈而出,重重挡住了迎面斩来的刀锋!金属交激的巨响震人欲聋,内力碰撞、火星迸溅,两把兵器都因极度僵持而微微颤抖,刀身上映出了景灵阴沉的双眼:&ldo;和尚,佛祖没教过你少管世人寻欢作乐?&rdo;单超迅速瞥了眼他身后榻上的谢云,只见&ldo;龙姑娘&rdo;勉强拢着衣襟坐起身,心中定了定,冷冷道:&ldo;施主,你爹没教过你寻欢作乐应该是两个人,只顾自己一个是要挨揍的吗?&rdo;景灵大怒:&ldo;你!&rdo;那一声未尽,他猛然发力,只听刀锋与铁钩剧烈摩擦,钩尖竟在刺耳的声响中硬生生划过了刀脊。‐‐长刀是单超刚才从神鬼门手里夺的,被夺魂钩一划,竟然瞬间龟裂,哗啦一声断成了几节!单超连吭声都没有,直接弃刀后掠,整个人瞬间就退出了门。果不其然景灵是杀手出身的个性,半点都没犹豫就紧追着冲了出去,直至庭院中单超再无可退,景灵整个人如猛禽当空扑下,直逼到他面前,同时反手从脊背上取下了另一把夺魂钩。双钩交错,直钉喉头,如死神的弯镰凌空而下:&ldo;给我去死‐‐!&rdo;当!其实应该是两声,但因为时间分毫不差,所以听起来只有一声而已。景灵瞳孔微缩,眼底映出两把长剑,正左右抵住了自己的夺魂钩‐‐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单超回转双手,抽出背后交叉的龙源太阿,稳稳架住了自己力可破碑的一击!双剑外破布被尽数震裂,露出了里面大片的白鲛皮剑鞘,那样子看上去甚至有点滑稽。然而景灵却能清晰感觉到从皮鞘中传来的剑意冰凉透骨、苍劲遒炼,如晨钟暮鼓般震人发聩,又如长河奔涌般永无止境,正一波紧接着一波,向着自己心脉直逼而来。景灵呼吸窒住,心知不好,咬牙撤钩飞速退后:&ldo;‐‐你不可能是和尚!&rdo;他&ldo;当!&rdo;一声将铁钩重重砸在地上,借此稳住身形,喝道:&ldo;你到底是哪门哪派出来的?!&rdo;与此同时,房内。谢云抓住自己手腕,喀拉一拧,腕骨正位。他精疲力尽地呼出一口气,然而那口气没完全出来就化作了一阵猛烈巨咳。半晌咳嗽终于在眩晕中勉强止住,谢云喘息着翻身下床,定了定神。虽然手指尚在轻微颤抖,但他仍然仔仔细细地、一丝不苟地把衣袍腰带系了系紧。神鬼门那倒霉杀手还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谢云从他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拔鞘后一看锋刃带蓝,明显淬过毒,便顺手抹了那杀手的脖子,起身走向门口。‐‐咯!咯!他每走一步,身形就相应发生一处变化:腿骨变长,肩膀变宽,胸肋、腰胯都相应增长;整个人似乎舒展开来,凭空变高了数寸!最后一步落在门前时,他脊椎处咔的一声,仿佛最后一块骨头定了型。大内代桃僵翌日清晨。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放在正堂上,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踉跄数步,扑通一声跪倒大哭:&ldo;我苦命的儿啊!……&rdo;满堂众人不忍再看,都唏嘘着转过头,&ldo;老夫人节哀&rdo;、&ldo;少庄主节哀&rdo;之声不绝于耳。&ldo;昨晚蔽庄内院突发走水,家妹在绣楼中逃跑不及,待火扑灭,已经……&rdo;傅文杰顿了顿,伸手捂住脸,半晌才抬起通红的眼睛:&ldo;此事事发突然,在下也没想到,家妹昨天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今日便已天人永隔……&rdo;景灵从人群前列回过头,看向倚在角落里的谢云。单超上前半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景灵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昨晚走水的叫喊爆发后,绣楼方向火光冲天,运水救火之声吵闹喧杂,顿时冲破了将庭院中两人的僵持之势。景灵原本还打算继续盘问,但神鬼门数个手下飞报要事,不知道附耳说了什么,景灵竟然立刻不再恋战,只将森寒如弯月般的铁钩尖对着单超点了点,冷笑一声,纵身飞跃而走了。单超大步走回房门前,抬手要推,半空却一迟疑,改为用指节敲了两下:&ldo;龙姑娘,你还好吧?&rdo;门里一片沉寂。&ldo;龙姑娘?&rdo;&ldo;……多谢大师搭救,我没事。&rdo;不知为何单超觉得龙姑娘声音比往常低沉,隐隐还有些嘶哑,但惊变之后人声音颤栗也是有的,因此就没追问什么,只道:&ldo;外面走水了,你待在屋里别出来。锻剑庄不可久待,我们明日就动身离开,旁人怎么说不用管了。&rdo;谁知房里龙姑娘笑了下,那声音里仿佛冰渣在清水中轻轻撞击:&ldo;迟了。&rdo;&ldo;走不了的。&rdo;厅堂早已扯起白幡,来宾人人哀戚,下人披麻戴孝,傅想容的几个贴身丫鬟缩成一团,在尸体脚边哭得抽抽噎噎。傅文杰拭了拭眼角泪光,哽咽道:&ldo;蔽庄原本承蒙武林同道错爱,预备承办下个月的武林大会盛事,连各色物品人手都安排好了。但如今出了这等惨事,实在是出人意料……&rdo;众来宾自然纷纷表示少庄主不用介怀,只可惜大小姐天妒红颜香消玉殒,天灾人祸难以避免……&ldo;少庄主,&rdo;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黑衣劲装、身负铁钩的少年立在那里,满头红发嚣张无比,傅文杰皱眉道:&ldo;景公子?&rdo;景灵斜觑尸体片刻:&ldo;在下有个疑问。&rdo;&ldo;景公子请说。&rdo;&ldo;‐‐锻剑庄很穷么?&rdo;&ldo;怎么说话的!&rdo;大堂中登时有人脱口而出,引来一片附和声,守在尸体边的老夫人登时哭声更响了。傅文杰头痛无比:&ldo;蔽庄虽不如神鬼门家大业大,好歹也有数十年基业,一应花费自可料理,不用外人担心。景公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rdo;&ldo;是么?&rdo;景灵悠然道:&ldo;但若是锻剑庄不穷,为何主子睡觉旁边一个起夜丫鬟没有,任凭走水偏偏只烧死了小姐一个?&rdo;堂上纷纷指责的声音静了静,突然傅想容尸体边的一个丫鬟尖叫道:&ldo;是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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