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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太谢谢哥哥你了！&rdo;安乐大摇其手。&ldo;说谢字多生分啊，大恩不言谢，小哥你备个纹银三千两，珠宝碧玺夜明珠若干，美人若干，今晚送到我府上就万事欧客了，另外……&rdo;&ldo;小六儿，八字箴言：知足则乐，务贪必忧。&rdo;&ldo;嘿！&rdo;安然上完下午的课，安乐在食堂吃完饭便和陆晓等人去打球，预备铃响时，一伙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往教室跑。今晚的自修课为化学老师所占，这年青老师大学毕业也不过四年，还没形成自己独特的授课形式，基本是板书为主，照本宣科。一节课下来，气氛沉闷，完全没有老头上课时的活跃热烈。所幸，理一是重点班级，且正处高三这紧张关键的时期，学生还是很有学习的自觉的，没有私底下聊天开小车或睡觉。九点，安乐一人到老头家接安宁，进客厅便见他伏在桌上画画，面前摆着各色水彩笔。老太太笑眯眯告诉他今天都学了哪些字、画了哪些画，还把稿纸拿给他看。&ldo;这孩子很听话，一下午就都在写字画画，也不吵不闹。吃完饭看了一会儿动画片，六点半我带他出去散步，见了人就叫爷爷奶奶，可把那些老人家逗乐了。八点钟回来又开始画到现在‐‐&rdo;顿了一下，老太太道：&ldo;我说安乐啊，要不晚上就让他在这儿睡吧，免得明天你还得把他送来。&rdo;&ldo;这不好，小孩儿晚上总有很多事，会吵到你们的。&rdo;安乐笑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到桌底，伸手向安宁，&ldo;来，咱们回家了，明天再到奶奶这儿来。&rdo;&ldo;好。&rdo;安宁起身，朝老太太说再见。老太太依依不舍的跟到楼梯口。：清辉桂影扶疏，谁便道、今夕清辉不足？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安宁伏在安乐背上，详细的报告自己今天所做的事；安乐边听边问，他详细认真的回答，当问他明天还愿意到奶奶家不？他立即就答：愿意。&ldo;为什么呀？跟哥哥上课太无聊了是么？&rdo;&ldo;不是。&rdo;安乐很严肃的否认，解释道：&ldo;哥哥上课老看我，不专心。爷爷说你要认真读书，明年考大学，他还说你是天才。&rdo;&ldo;什么天才呀！这话不能当真，天才不是人当的。&rdo;安乐轻哼，转过头静看了他两秒，道：&ldo;娃娃，你想去学校么？到学校后就有同学跟你玩，你也会有朋友了。&rdo;&ldo;像林冬训那样的？&rdo;&ldo;嗯，就是那样，也像哥哥和小六陆晓哥哥一样，一起上课，一起打球，一起聊天。&rdo;&ldo;好啊。&rdo;安宁呵呵笑，两手紧了紧，贴在安乐耳边道：&ldo;今天奶奶教我念歌儿了，你听：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喝，下不来，找妈妈，妈不来，找奶奶，奶不来……&rdo;安乐听了忍俊不禁。老太太真是越活越年轻，整日笑容满面笑呵呵的，谁见了都觉得她可亲又可爱。回到家，刚落锁，隔壁李叔便敲门了。安乐开门请他进屋，他顿在门口道：&ldo;不进了，也没什么事。十来分钟前你爸打电话到我家，问我你怎么还没回来，我说你可能在学校耽误了，让他晚点再打。&rdo;&ldo;我知道了，谢谢李叔。&rdo;把衣架上的衣服取下，叫安宁去洗澡。安乐进厨房煮面，水刚开家里的电话便响了，忙关了煤气飞快回房接电话。那头安爸像往常一样寻问了他学校及家里的事，安乐报安后，提及安宁。应付安爸不能用对陆晓等人提起的措词，安乐非常明白。所以，他轻描淡写他们目前的困境及留下安宁所会带来的负担，着重点明安宁的乖巧聪明及入户等相关问题已经找到的解决方法，再对他阐述了他对四五年大学毕业后的规划，最后，是一番&ldo;为善&rdo;、&ldo;待亲以得欢为本&rdo;之类的道理及几句鼓舞性的话。安乐这番话是很有说服力的，尤其是对没念过什么书的安爸而言。从小被隔壁邻里标为榜样、被校内老师称为&ldo;少年天才&rdo;的安乐，平时总是顺应他的话、照他说的意思做，极少有异议，这让安爸很自豪很骄傲，在外人面前，虚荣心总能涨得满满的。但当安乐真正挖空心思想做某件事、说一番深沉且听上去很有内涵的话时，安爸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小小的敬畏。挂了电话，安乐长长吁了口气，抬起一直抠着桌面的手指，指甲已经被磨出刺来了，之前接电话时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养孩子不是吃饭睡觉这种小事。看看表，十点十二分了，立即跳起来跑回厨房继续煮面。水已经冷了，得重新烧，开了火便到院子里。水管旁边的盆子里有拧干的小衣服和毛巾，小家伙正端坐院中央，膝上摊着个白本子，一会儿仰头对着月亮念念有词，一会儿低头在纸上划。安乐没打扰他，转身又进厨房。水开了，下面，顺便把西红柿葱花一起下锅，煮得宽面的边缘变得半透明了，盛入碗，端到院里。小家伙还在念。安乐勾了张凳子坐到他面前，卷了些面条给他吃，他摇头，说散步回家后奶奶又煮了玉米汤圆，不饿。&ldo;这圆圈是月亮么？&rdo;安乐边吃边问。&ldo;错了！&rdo;安宁大声反驳，小手指着画面一本正经的解释道：&ldo;这是井。你看，这是井眼儿（指着圆圈），这是井水（指圆圈里的几条乱线），这是小蝌蚪（指乱线里几个小点）。青蛙生了孩子就跳上去了，嘭一下，我看见了，跳得很高，腿长长的往石头上一蹬，就到地上了。它看见我，叫了一声，跑掉了。&rdo;安乐见他手舞足蹈的样子好笑，便跟问：&ldo;喔？它跑哪儿去了？&rdo;&ldo;它跑进盆里，洗了澡，然后钻进水笼头里，我等了一会儿，它可能睡着了，到现在都没出来。&rdo;说着，两手括嘴边成喇叭状，朝安乐&ldo;咕呱&rdo;叫了两下。安乐刚啜进嘴里的一口面汤差点喷出来，放下碗哈哈笑，安宁也跟着笑。围墙突然被敲了几声，隔壁李叔的声音传来：&ldo;安乐，你跟谁一块儿呢，笑这么大声，该睡了！&rdo;安乐转头望了望，笑眯眯跟安宁&ldo;嘘&rdo;了声，拿了衣服洗澡，边洗边道：&ldo;娃娃，来，哥哥教你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rdo;&ldo;人之初，性本善。&rdo;&ldo;性相近，习相远。&rdo;&ldo;性相近，习相远。&rdo;&ldo;苟不教，性乃迁。&rdo;&ldo;苟不教，性乃迁。&rdo;……第二天早上，安乐比往常早起了十分钟，买了早餐边吃边赶往学校，先把安宁送往老头处。刚走到小区休憩区时，便见老太太跟着七八个同伙在小操场上练太极拳。他挥手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应她说的让安宁坐在树下的木椅上，叮嘱了他一番便上教室了。陆晓正跟小六聊天，连早早跳出三界外的林音也加入了，这让安乐大为惊奇。三两步跳过去，一巴掌狠狠拍在林音肩上，脑袋探过去问：&ldo;得道了？&rdo;&ldo;他准备升天了。&rdo;小六大笑，翘起椅子，把安乐拉进座位，摸摸他的鬓角道：&ldo;安乐，小乖跟别人了，你现在什么感觉？&rdo;&ldo;伤心又失落。&rdo;安乐耷拉下眉眼，伤神的模样。&ldo;别这样啊乖乖，来，给爷笑一个，露出你可爱的小酒窝。&rdo;小六两手一扯，笑得奸恶，&ldo;对了，就是这样，再笑开点儿，露标准八颗牙……太对了！诶呀小模样真可爱，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啊，给哥哥香一个吧，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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