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若非被佐伯叫醒,他一定会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入睡了。&ldo;晚饭也没吃,头发也没吹干,你这样子可是会生病的。&rdo;佐伯克哉像是所有普通的母亲一样,数落着&ldo;自己的儿子&rdo;泽越止,却又像是每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一样,明明儿子都要上高中了,还给他吹起了头发。&ldo;泽越的发质很好啊。&rdo;柔顺的黑色发丝散落在佐伯的手指间,而泽越止却仿佛理所当然的点头回答:&ldo;当然啦,因为这是我的头发嘛。&rdo;短头发要想吹干可是非常的容易。吹干了头发后,两位少年换好出门的衣服,泽越止还带上了小提琴。&ldo;总不好连回去的礼物都要绪方那家伙掏钱买吧。&rdo;泽越止可不想过这种被人养着的日子。最重要的是,绪方启文只能算是比较相熟的陌生人。&ldo;我们身上现在还有多少钱?&rdo;佐伯克哉数了数两个人身上的钱,忍不住叹了口气。&ldo;一共只剩下一万四千多了。&rdo;&ldo;只够买两张回去的新干线票了啊。&rdo;泽越止叹了口气,然后举起了手上的小提琴盒。&ldo;我说了吧,果然最后还得靠卖艺才行。&rdo;&ldo;……&rdo;明明知道眼前的少年根本没有练习过一天的小提琴,明明知道自己从未见过他练习过小提琴,但是佐伯克哉却很相信对方一定会这项乐器。&ldo;你有练习过吗?&rdo;&ldo;我有看过哦。&rdo;泽越止打开了琴盒,然后拿着琴和弓弦去找了旅店的负责人。秀气漂亮的少年向着旅店的老板娘询问能否在她这里打工挣点钱。本来不想接这种短工的活,可惜泽越止嘴甜起来,任何一个中年妇女都没有抵抗力。老板娘抱着&ldo;大不了就当做是花钱哄个小孩子好了&rdo;的想法,勉勉强强的雇佣了泽越止。等绪方启文到了旅馆大厅的时候,正好见到泽越止架起小提琴,准备演奏的姿势。说实话,他的衣着一点也不正式。可动作还算似模似样。就算是初学者,绪方启文觉得自己还是要给点鼓励的。他向着佐伯克哉所在的方向走去,可却在走到中途时,有乐声响起。轻快的调子,有着一定音乐基础的人,立刻就听出来了这是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的前调。这首曲子的难度在专业人士的眼中说大也不大,可若说容易,那也是过于谦逊的玩笑了。没有半点差错的演奏完了一首曲子后,因为演奏者那过于年轻的相貌,在大厅的客人也给予了一定的响声。佐伯克哉完全被震惊到了好么。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泽越止居然还会拉小提琴?而看他的样子,根本就像是学过很久的一样。正好,他见到了绪方启文就在附近,佐伯克哉快步走了过去。&ldo;绪方先生,像是这样子的熟练程度,最起码要学多久的小提琴呢?&rdo;&ldo;我对乐器不太清楚,&rdo;绪方启文没有学过这方面的技能,&ldo;但是我有认识的朋友说过,小提琴最起码要学上一年才能拉得能给人听。&rdo;在他说来,泽越止的技术已经是能够&ldo;给人听&rdo;的程度了。接下来去的又是几首轻快的小品曲,随后泽越止在一首小品曲结束后,转过了身,给别人留下一个纤瘦的背影。在之后,没人想过的事情就在这个大厅发生了。简直是,单纯的炫耀自己的技巧。根本没有曲谱可循的曲子,单纯因为演奏者想要炫耀自己的演奏技巧而拉出来的音符。传说中被评价为&ldo;如同死人一样面孔&rdo;的帕格尼尼,在外形上自然是毫无可取之处,但是当他拉起小提琴,演奏起曲目之时,那精彩绝伦的高超琴技让观众惊叹窒息,更让人忘了他那一如死人般的面孔。传说帕格尼尼能够在一秒钟演奏出十六个音,据说他的演奏技巧几乎无人能够重复。充斥着高难度的曲子宛若魔鬼才能演奏出的技巧,仿佛一位身穿黑袍的巫师面无表情的走过森冷的长廊,黑色的袍子下摆甩在身后,黑压压的袍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拉完了这首炫技般的曲子后,泽越止转过身,面对鸦雀无声的大厅,轻轻一笑,拉起了一首几乎让人耳熟能详的曲子。那是被改编成无数乐器演奏版本的舒曼的《梦幻曲》。演奏者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说明&ldo;瞧啊,我可不单纯的喜欢炫耀技巧,这样子充满了感情的曲子,我也能演奏的出来。&rdo;&ldo;我收回刚才的话。&rdo;绪方启文目光落在泽越止的身上,言语却是传达给了佐伯克哉,&ldo;这样的音乐天赋,根本就是得到了上帝的垂青。&rdo;佐伯克哉却听见自己回答:&ldo;不,我听泽越说过,他信的是佛教来着。&rdo;虚构世界(五)当见到洪水退去的陆地时,诺亚的心情没人能知道。但是当泽越止的演出结束之后,在如雷般的掌声之中,绪方启文却觉得自己可能接触到了那份情绪。稍微,在此刻,稍微理解了一些。诺亚在见到上帝发怒的大洪水退去之后,那长出了绿树和鲜花的大地之时,心情必然激动的。那是在见到了旧世界的破灭之后,重新见到了新世界的激动。直到这时,绪方启文才明白为什么会有纪录片的导演愿意为了一部片子,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去拍摄那些片段。他如果要拍纪录片,不,一定要拍一次记录片的话,一定要拍这位叫做泽越止的少年的成长故事。没人知道看上去像是个纤细漂亮的王子殿下的导演,在此刻的内心中产生了何等的野望,泽越止只是从老板娘的手里得到了刚才的工钱后,带着佐伯克哉回房收拾好东西,然后捎带了绪方启文去退房。当然要跑。再留下去,难道还想被人指指点点吗?泽越止对自己的人生定位,就是躲在幕后政治一切的罪魁祸首。大boss什么的,谁爱当谁当去,勇者之类的人物,总归会顺势而生。她只要安安稳稳的躲在幕后,政治着局势然后趁着局势为自己谋利就好了。可惜她现在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必须要等丘比收集足够的力量之后才行,现在的她只能留在这里,过着算不上无意义,也算不上有多么充实的人生。‐‐十四岁的少年带着行李出门周游全国。这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就算少年是和自己的同伴两人一起同行,可除了&ldo;离家出走&rdo;这个可能之外,根本无法让人和&ldo;旅行&rdo;这个词语扯上关系。临近中午时分,泽越止趴在佐伯克哉的肩膀上,将自己身体的重心和全部的体重都压在了友人的肩头。&ldo;我好饿。&rdo;&ldo;在天守城吃中午饭,你还可以更加任性一点吗?&rdo;虽然佐伯克哉有在路上买好便当,但是他根本不想那么轻易就满足泽越止的愿望。寻求帮助的对象,对给予自己&ldo;予给予求&rdo;的人,很快就会将这份&ldo;予给予求&rdo;视作理所当然的事情。佐伯克哉似乎对于怎么吊人胃口这件事情,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这是一项无师自通的本领。&ldo;可我真的好饿啊。&rdo;泽越止耍赖的功力也是今非昔比。毕竟这都是佐伯克哉的错。&ldo;给,便当。&rdo;将背包里的便当取出后,佐伯克哉将三人份的便当奋发完毕,三个人都抽出了便当上粘贴的牙签,戳破了便当旁的水袋。装水的袋子里的那些水,一遇见环绕着便当的生石灰就立刻起了化学反应,等上几分钟,便当就轻易的被加热了。&ldo;我爱化学。&rdo;泽越止撕开便当的包装袋,掰开一次性木筷,夹起了里面的炸鸡块。&ldo;唔……这个鸡块真的味道超棒!&rdo;&ldo;也就普普通通的吧。&rdo;绪方启文真没办法昧着良心对这种含税价865元的便当如此夸赞,而泽越止却只是白了前者一眼,什么也不说。这顿饭花得不是绪方启文的钱,他自然有这个底气做这种事情。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还真是说的没错。三个人在天守城的某个角落里吃起了便当,其中有两人完全是已经自暴自弃了。&ldo;那个,泽越君,&rdo;吃到一半的时候,绪方启文忽然开口说道,&ldo;我能拍泽越君的纪录片吗?&rdo;&ldo;啥啊?&rdo;泽越止眨了眨眼睛,忽然间觉得自己手上的炸鸡块都索然无味了。&ldo;你开玩笑嘛?&rdo;&ldo;并没有!&rdo;说起拍电影,那可是一位导演毕生的梦想。哪怕是纪录片,绪方启文也想拍到最好的地步。&ldo;我是很认真的,想记录下泽越君的故事。&rdo;&ldo;我讨厌当艺人。&rdo;泽越止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她确认了,自己真的吃不下这个炸鸡块了。&ldo;尤其是,我超级讨厌娱乐圈。&rdo;&ldo;为什么?&rdo;泽越止脸上的笑容,是理所当然的残酷和轻蔑。&ldo;不就是一群戏子吗?&rdo;&ldo;‐‐下九流的玩儿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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