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躬身认错:“夫子见谅,学生读此诗忘神,忘了此事。”
“不怪你。”
棠溪墨摇头,捧着《关雎》看了又看,喃喃念叨,面露追忆。
她喜欢这首诗,不仅是因为这首诗长短正合她意,更因为这首诗让她想到了还没破灭的寨子。
寨子周围有青山绿水,还有阿哥阿姐。
他们也曾隔着青山,趟过溪流,对山歌,扛着猎物,端着洗好的衣服并排回家。
“月儿出来亮汪汪。
心上阿哥在远方——”
棠溪墨看着看着,满脸泪水,情不自禁哼唱起来。
无曲无乐,声音也不大,却如空谷回响,清亮悠扬。
只是两句,便似一双无形之手,将齐辰拉到了某年某月某日的午后,他与心动的女生相约去学校后面的河边散步。
那时的鹰儿飞,草儿长。
从未表明心迹,却彼此默契地垫着脚,沿着蜿蜒小路垫着脚,晃呀晃……
时逢阳春,齐辰年方十七,恰青春年少,吹春风,见春光,如饮甘醇春酒,半酣半醉。
在他身边的孟浩心生察觉,诧异看向齐辰。
正要开口时,却见到叶子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冲他竖了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孟浩诧异,这才注意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数道音律字符,如飞鸟夜莺,形成一个大圈,将四人包围其中。
此时,
叶子衿取出一张古琴,一手抱住,一手轻抚,古琴下凭空出现一张简易桌案,她便看向陷入呆滞的棠溪墨,拨了一道琴弦。
“嗡——”
棠溪墨似魔怔一般,不见如何挪动,飘飘然来到古筝旁边,径直坐下。
叶子衿自觉退到一边。
棠溪墨玉指轻轻拨动琴弦,轻启贝齿,柔声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曲调清亮,欢快而不亢奋。
欣喜而不过分。
似是一场初遇邂逅,谦谦君子生怕唐突了佳人。
孟浩目中泛起亮光。
这是……不久前他才经历过的,借诗文意境感悟自己的儒道方向、本命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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