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执筷夹起樱桃肉,芡汁拔丝,泛着金黄可口的光泽,他只是看着,却没有要吃的意思。
赵贞见此,心下一紧,忙问:“可是不合陛下口味?”
“赵淑仪准备的倒是充分,似乎料到朕今日会来兰香殿。”萧胤话有深意。
赵贞面色一白,对上男人满含笑意眸子,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反而有些心虚和害怕。
“臣妾既然要伺候陛下......自然要了解陛下的喜好......”
萧胤目光落在那碟云片糕上,轻扯了下嘴角,“赵淑仪有心了,只是,朕已有六年不曾吃过云片糕,赵淑仪怎会知晓?”
他敛去笑意,充满审视的目光看向她,“还知晓朕只吃放盐的云片糕,说,到底是谁教你的。”
赵贞一愣,表情僵在了脸上,磕磕绊绊地说着:“臣妾......臣妾只是......”
面对男人的质问,赵贞眼底满是惊慌,支支吾吾好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恰巧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赵贞趁机岔开话题,转头询问:“陛下在此,何人敢如此喧哗?”
宫女小茹急匆匆跑进来,脸色十分难看,她看了眼萧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不敢隐瞒,只好如实道:“是云雀宫的小翠,她说贵妃娘娘病了,请陛下过去一趟,说是陛下不过去,贵妃娘娘今晚会病......病逝......”
赵贞一听,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颤巍巍起身,装作忧心忡忡地说:“姐姐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萧胤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他伸手拦住赵贞,又对小茹说:“告诉贵妃,病了就去找御医,朕又不会看病。”
“是。”小茹低头悄悄地看了一眼主子,方转身退下。
赵贞一脸惊愕。
她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回应,宫中皆知文贵妃深得恩宠,可今日陛下宁愿待在兰香殿,也不愿看望文贵妃。
她在心中窃喜,以为自己蒙得圣宠,可萧胤下一秒就给她泼了盆冷水。
“说,到底是谁教你的。”
其实萧胤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亲耳听赵贞说出那个名字。
“臣妾......”赵贞吓得浑身发抖,陛下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不过是做了份糕点,不知怎么就惹怒他了,当真是君心难测。
萧胤目光森然:“说话磕磕巴巴,这舌头还留着做什么!李贤,去拿刀来,给朕割了她的舌头!”
李贤面色一跳,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做奴才的最懂察言观色,自然听得出陛下不过是在吓唬赵淑仪。
赵贞惊恐万分,连忙跪地求饶,一五一十全盘托出:“皇上饶命!是...是今日有位宫女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皇上的喜好,臣妾便想投其所好,臣妾知错了......”
“信呢!”他的声音越发冰冷。
赵贞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赶忙让人把白日里收到的那封信拿过来。
萧胤迫不及待地接过信拆开,当看到信纸上那歪七扭八、不成字体的字迹时,他气愤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在地上,脸色阴沉到如化不开的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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