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四十四年,对于大梁,是风起云涌的一年。
动乱可追溯到前一年的风雨阁雁归楼竞拍,甚至更远……
除夕夜全民诡异的头痛症发作,大年初一新皇驾崩,事情的内幕也一桩一件地传了出来!
街头巷尾百姓的风言风语不断发酵。
“唉!你听说了吗?大皇子回京之时,补给不足,军粮短缺,他们屠了西南好几个郡县呢!”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呀!所过之处杀的鸡犬不留,那血流的呀,都没过脚脖子了,就怕留了活口走漏风声!”
“我也听说了,连小孩子都被煮了,还有那些高门贵女都被抢去充盈后宫了呢!”
“啊!这么恐怖,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人家就是王法呀!你忘了吗?”
“唉!没天理了!”
“真是没天理了!”
“天理,哪有天理,我可听说了,不光是大皇子,其实二皇子也这么干了,他们出了镇北王封地就开始这么干。听说有几个曾经跟着小镇北王的千户大人反对屠村,结果被二皇子给当众处决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质疑此事了!”
“唉!别说充盈后宫了,就梅石林那厮都收了十几房小妾!”
“那哪里是十几房,整整四十多房,听说来到京都后,那老小子下轿时腿都是软的,才会在打仗时跌下马背,马踏成泥!”
“报应,报应啊,这是报应,好好好,好的很……”
“要说这事是吧!还得感谢雁大人,自从传出他的消息后,那两个屠夫皇子就急急赶回京城。别说屠村了,就连补给都没空抢了。这不,刚回京就被东南军拦截在了城外,否则京城早就沦陷了!”
这时宫墙附近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太上皇,还我儿命来,你炼制长生丹,搜罗童男童女,你不配为君,还我儿性命!”
“对,把囡囡还给我,是你派人在铜花巷抢走了她,还给我……”
“还我孩子,还给我……我的孩子呀……”
一条条秘密的泄露如同捅了马蜂窝,许多丢了孩子的家庭似乎都有了着落。
大批百姓聚集午门,敲击登闻鼓,什么钉床之刑,早已视如无物。
侍卫前去整顿秩序,被百姓抓的抓挠的挠,几息之间就打的面目全非。
宫中侍卫那代表的可是皇帝,是权威,平时眼高于顶,哪受得了这鸟气!终于有一脾气火爆的侍卫拔出了腰刀就向人群扫去。
随着一名妇人的无头尸首倒下,场中顿时鸦雀无声。
那侍卫脸上有几道抓痕,早已火冒三丈,扬了扬正在滴血的凶刃面向百姓道:“还有谁,不怕死的来呀!反了你们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百姓只当法不责众,相互壮胆,可真见了血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才想起此时他们所站的位置早已进入了宫墙三丈之内,这时就算城墙上的侍卫大开杀戒也属皇权特许!
想到这,一个个悄悄退离!
却有一壮汉逆着人潮而来,急切地打量着每一个人,一看就是来寻人的。
“娘子,娘子,谁干的,这是谁干的?娘子呀!啊啊啊……”
那壮汉正在街边酒楼打杂,听说皇宫中有丢失的孩子,他有四子三女,丢的是小五和小六,本来以为走失了,多方派人打听,寻了很久了。
这会听到线索赶紧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尸首两分。
这是什么样的打击,远比五雷轰顶更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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