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看着森鸥外的神色隐约暗含着探究和思索,“我最近在调查一个人——当然我对你们港口黑|手|党的情报运作模式毫无兴趣,我需要的是坂口安吾的异能力,「堕落论」。”
&esp;&esp;森鸥外的脸色微变,但他没有开口,而是他身前的太宰治识趣地挖苦,“伏见宫先生的路子可真广,情报员的情报都能轻易拿到手。”他坐在首领的桌子上荡着双脚,“这样的话,伏见宫先生有没有兴趣把我身后的这位萝莉控变态男给搞下去啊,那就不用借安吾——安吾就是你的啦!”
&esp;&esp;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森鸥外竟然也不变脸,只是委屈巴巴地一落肩膀,“太宰君,我这个首领做得有那么差吗?”
&esp;&esp;“压榨童工,还用‘死亡药水’的噱头吊着我,”太宰治昂着下巴,“这样的森先生,当然差劲极了。”
&esp;&esp;他们的对话带着调侃式的轻松,但伏见宫知道,这两个人可不是来让自己听相声的。因为医生的存在,森鸥外必须试探自己的态度。
&esp;&esp;医生在港|黑的人脉未消,而他在异能许可证上却又太容易松口了。以至于让森鸥外不由多想——他会不会是在给别人作嫁衣。
&esp;&esp;和平共处的前提条件是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
&esp;&esp;“我自己还在别人的死亡名单上呢,还是饶了我吧,”伏见宫瘫靠在椅子上,紧绷的姿态放松下来,“我自保还来不及,可养活不了你们港|黑这么多人。”
&esp;&esp;“什么死亡名单?”太宰治顿时来了兴趣,双手撑着膝盖前倾,“什么人能追杀你?”
&esp;&esp;“我也想搞清楚,所以才借你们的人一用,留下的线索都给我炸没了,我需要一个能够读取物品记忆的异能力者。”伏见宫恶玉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对坂口安吾异能力的了解。
&esp;&esp;“安吾的能力,哪怕是在港|黑内部,知道的人也很少。”森鸥外十指交错,眼睛里锋芒毕露。
&esp;&esp;而坂口安吾,又是在医生之后来的——
&esp;&esp;“你们港口黑|手|党的先代,不是罗列了一个异能力者的名单吗?誓要把横滨有用的异能力者都网罗到自己手上什么的,”他抬眼,看着森鸥外空了一秒的表情,一挑眉,似笑非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放在桌子上,“怎么,先代没有来得及把名单留给你吗?”
&esp;&esp;
&esp;&esp;虽然放了近似嘲讽的狠话,但伏见宫恶玉还是在森鸥外略显怪异的眼神中,把名单留在了他的桌上。
&esp;&esp;这是他放出的筹码。
&esp;&esp;原本,他也没有想着要白嫖坂口安吾的异能力。
&esp;&esp;和森鸥外这样的人交往,最好一是一、二是二,把天平的两边摆正了,别去吃他的人情——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esp;&esp;伏见宫恶玉可不想给自己埋个定时炸弹。
&esp;&esp;情报员对于一个组织来说是很特殊的,但一个情报员肯定换不来如此大量的异能力者名单——不仅有已经加入某些组织的,还有数量不少的野生异能力者。
&esp;&esp;森鸥外在伏见宫离开之后才展开名单,上面记录的不仅仅是横滨本地的异能力者,还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外国名字,甚至也清晰地包括了森鸥外自己——太宰治、中原中也以及信息绝密的与谢野晶子。
&esp;&esp;“现在最想拥有这份名单的应该是异能特务科,”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异能力者都登记在案,森鸥外把单子放在桌面上,“太宰君,你觉得异能特务科知道这份名单吗?”
&esp;&esp;毕竟伏见宫恶玉在港口黑|手|党的资源显而易见地来自医生,而现在的医生就在异能特务科就职。
&esp;&esp;“如果只是医生那样的人,就绝对不可能交给异能特务科,她并不给那边卖命。”太宰治的眼睛扫过名单,上面赫然有着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的名字。
&esp;&esp;“所以,果然还是要看伏见宫恶玉的态度吗?”森鸥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顺口便问起,“你怎么看?”
&esp;&esp;“奇怪。”太宰治对人的评价少有用这样不上不下的中性词,“而且很矛盾——作为医生和运输工的上峰,他有一种和下属格格不入的人性。”
&esp;&esp;昨夜,他专门给伏见宫恶玉留了一批人在卸货港口,想要看看对方被试探的怒气能到哪一步。杀人鬼要示威本应该奔着他们去,却抱怨着伏见宫的命令,硬是等到了中原中也骑着哈雷赶来。
&esp;&esp;显然,就是在顾忌着些人命。
&esp;&esp;杀人鬼会顾忌人命吗?
&esp;&esp;在那日看到卸货之后,太宰治很快就摸清了这个“幽灵货物”的真实身份。
&esp;&esp;对方在俄罗斯和客轮上的惊人战绩绝对不是会顾忌血腥的人,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伏见宫恶玉。
&esp;&esp;可在太宰治看来,伏见宫除了“恶玉”的名字外,身上几乎没有和纯恶沾边的地方。他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伏见宫时候,对方坐在运输工摩托后座的模样。
&esp;&esp;隐隐有种踏足陌生地的恐慌。
&esp;&esp;像这样的人,别说是杀人鬼,连收服像运输工和医生也显得天方夜谭。
&esp;&esp;这种异常便让他不得不在意那每个人脖子上都带着的choker——比他给中也选的更有束缚感,那种choker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
&esp;&esp;太宰治回忆起运输工在中了“巫雏”效果之后依然能够行动的前摇动作……越发觉得伏见宫身上的谜团云雾缭绕。
&esp;&esp;不过,太宰治和森鸥外的这些讨论和想法,却并不在伏见宫恶玉本人的考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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