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哭得泣不成声,“讨厌兄长,最讨厌兄长了,兄长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声就要关我……”言喻之呆呆坐在那。耳边少女说的话,越飘越远,他听不见她后面说的话,脑海中反复徘徊她的那句“最讨厌兄长”。她怎么可以讨厌他?她明明说过,在这世上,他对她,最重要。言喻之忽地喘不过气,像是被人卡住喉咙,他低下腰大力咳嗽,袍上全是咳出来的血丝痕迹。少女愣住,“兄长,你怎么了。”言喻之痛苦地伏在膝上。他又开始发病了。这一次,比之前更要痛苦。他痛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心里的痛,胜过身体痛楚百倍。少女熟练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毫不犹豫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汩汩而流,她颤抖地递到他唇边,眼角犹挂着泪珠,“兄长,喝药。”他推开她,“不喝。”少女刚刚止住的泪水卷土重来,“兄长,求求你喝药……”言喻之冷漠地侧过头,“就让我去死好了,我死了,你就自由了,想见谁,就见谁,再也不用受桎梏。”少女哭得直打嗝,两眼红彤彤:“……阿婉愿意被兄长关起来。”她的话可真好听,听得他一下子就心软了。可他听到了想要听的话,心里却生出愧疚来。言喻之紧抿的薄唇终是张开,他瘫在那望她,看她是如何迫不及待地将血喂进他嘴里。因为他肯吃药的缘故,她脸上露出笑容来,又哭又笑的,分不清到底是悲伤的情绪多一点还是高兴的情绪多一点。他忽地拽住她另一只手往心口处放,魔怔一般,痴痴地问:“阿婉,如果我不是你兄长,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少女梨花带雨,盈盈泪目,乌眸长睫眨动,“可你就是我的兄长啊。”他虚弱地问:“我是问如果。”少女摇摇头:“没有如果,兄长就是兄长。”言喻之眼眸一黯,不再追问。病魔带来的巨大痛楚冲淡他先前的愤怒与暴躁,而他身体上的痛楚,又渐渐被她化解。言喻之恢复几分清明意识,看清她的狼狈模样,因为他,她哭得嗓子都快哑了,像只未断奶的小绵羊,伏在他身边,一颤一颤的。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庞,恢复他早该有的温柔耐心,一点点为她揩去眼泪。他大概是疯了,竟舍得让她哭了这么久。“阿婉不哭,是兄长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他低声下气服软的本事,在她身上施展得淋漓尽致。少女蹭着他的掌心,湿润的扇睫与柔软的红唇一闪一动,挠痒痒似的挠着他,可怜巴巴地解释着之前的事:“兄长,我也有错,不该因为一时害怕就向兄长撒谎,我今天确实是去见了祁王……”言喻之突然心慌起来,不想听她后面的话,怕又听到什么摧心肝的无情话,忙忙地撇过头,“别说了。”她直起身子,一张脸几乎挨着他的,“我去见祁王,是去和他说退婚的事。”他心头猛地一跳。她盯着他,一字一字往外掷话:“兄长,阿婉既然下定决心要在兄长身边待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她贴得这样近,温热的气息全都洒在他唇边。他眼里是无尽美景,他耳边是甜言蜜语,她让他跌入黑暗的深渊,却又瞬间让他如至快活仙境。言喻之眼神迷离地往前,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想吻她娇美的唇,想搂她香软的身,想和她做有情人才能做的云雨之事。他残破的身体,自那日言婉到访祁王府提出退婚的事情后,祁王心里念着的,全是少女离去时说的话。她说她只嫁心上人。那他就做她的心上人。祁王的算盘打得很好,既然言婉有意退婚,言喻之甚是疼惜这个妹妹,她说的话,言喻之肯定会顺从。反正这个婚迟早是要退的,他何不卖她一个面子。退了婚,不代表以后不能再定亲。若她为他神魂颠倒,定会心甘心愿嫁给他。祁王以退为进,没几日便进宫主动要求解除婚约,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话里行间全是对言婉的歉意。太后反复问了他好几次,确认他是否真的想要退婚,小皇帝最高兴,在旁边拍掌:“退退退,现在就退。”婚退了,满城皆惊,纷纷讨论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祁王竟然会退掉这桩婚事。解除婚约,肯定是因为其中一方出了问题,所以才要退。好事者趁机将脏水泼到言婉身上,说她遭人嫌弃,肯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也有人说言婉看上了皇后之位,所以祁王恼怒成羞,不甘被辱,这才自请退婚。然而没几天,那些谣言全都不攻自破。祁王每天都往言府跑,日日变着花样讨佳人欢心。先前退婚的事,看起来倒像是闹剧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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