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直起一半的腰,瞬间又坐了回去。
顾望津见了也只是淡笑不语。若是换了旁人,定然会起身恭恭敬敬朝他行礼的。
“玉米的浸泡、催芽,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许抱月摇摇头,反而是和他说起了酿酒的事,“五郎为幼子,不知可否听过酿酒的忌讳?成与不成,不在米,不在曲,不在水。”
“在何物?”
“坊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说是忌讳有孕的女子登门。五郎可听过?”[1]
“似乎听过。”
“……”
什么似乎。
许抱月缓缓吸气、吐气,再循循善诱道:“在江南米乡,好多人都会酿酒,然而经验再老道的师傅,也是有失手的时候。”
她拐了偌大的弯说酿酒,不外是要借此说,育种,也是和它一样暗藏玄机。虽是用了顾家提供的种子、井水,但就是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神奇因素,教它们能够在城西的土地生根发芽。
顾望津似是给她说服了,颔首后,不再言语,也是望着墙上的梅枝,偷得片刻的清闲。
*
许抱月是在午食后出的府,同是金嬷嬷去送的人。
她要推辞,顾五郎反而是在一旁打趣着:“这也是家父的意思。望津倒是要瞧瞧,何人胆敢将金嬷嬷也一道掳了去?”
“……郎君说笑了。”
许抱月呵呵笑着: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伙人可以直接抢她,再放了金嬷嬷?
这回,午食是极对几位主子胃口的,金嬷嬷安排赏赐,也是照实用的给。
许抱月旁的都没收,提议道:“今日泡发的种子,我能否也带几颗?放碗里,我回家看看,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好及时告知郎君。”
这要求,不算过分。
金嬷嬷当即便允了,让人挑了个大小适中的坛子,自己又去回禀了五郎。
待马车出府后,顾五郎也回了老夫人的院子,从那两大盆的种子里捞了出看了又看,半晌都没起身。
老夫人拄着拐杖而来,问道:“可是看出玄机来了?”
“倒是没什么不妥。”
婆子也一字一句回了,用的是府里的种子、木盆、井水,什么东西都没加。
顾望津忽而又不确信起来。
种不成,便也罢了——也不能。
只是,她入府育种一事,便是祖母和他同力遮掩,父亲与大兄,总会知晓的。来日不能丰收,只怕得连累了她。
老夫人眼不好,心亮堂,觉察出孙子的沉默,就在院子里走了走,指着那几棵梅树说道:“家里光是种了花啊树啊,不顶饥不顶渴的,那种子要有多的,不妨也种几颗到坑里去。我年纪大了,不好外出,看着这玉米的长势,也晓得外头的动静,你整日报喜不报忧的,辛苦都自个儿咽下了。”
“既是祖母发话了,那我就当回牛马,不去附庸风雅,只管把庄稼种上去了。”顾五郎扶着她在院里活络筋骨,“我再辛苦,也没有父亲和兄长们辛苦,不过是种个地,若成了,保不齐来日回朝,还能去户部当个差。”
老夫人笑笑,又朝着远山的雪峰念了句佛,“咱家儿郎要是能到户部去当差,那可真是菩萨保佑了。”
户部管着户籍财经,顾家若有亲信在,也不会年年巴巴等着朝廷的粮草过来。
太平日子,那些大人掣肘,晚些时候,挨一挨便也等着了。若是军情紧急,那是拿了多少将士百姓的命在熬?
朝廷与边防大事,是贵人间的烦恼,实在是轮不到一个厨子去担忧。
许抱月出了府,回去时,许平安早已听得车马声候着了。
见了她回来,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许抱月去后院泡发种子,他也寸步不离跟着,小嘴叭叭的,“二姐二姐,这种子哪里来的?就这一碗,便能种那片地吗?”
“这是种我们家里头的,我自己不种些,也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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