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下意识地一转,想挡在陆汴溟身前。
然而方才还和她相隔不到一尺的陆汴溟,已经直奔楚含烟而去了。
苏维霞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脏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刺穿。
她想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的人,此刻正护着另一个女人。
苏维霞眼前模糊一片,全然没看到滚石已经近在身前。
就在滚石将要撞上她时,身后苏母安排的侍卫成功救下了她。
陆汴溟抱着已然晕过去的楚含烟,道:“含烟体弱,我先送她下去。”
说完,他不再看唇色苍白的苏维霞一眼,转身离去了。
纵然苏维霞心脏已然疼到麻木,还是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她提起裙裾,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山脚下的马车里。
陆府,卧房内。
苏维霞失神地看着眼前的茶盏,心似是被浸在冰水里,浑身都冷。
门轴轻响,陆汴溟推门走了进来。
见苏维霞魂不守舍地坐在椅上,陆汴溟递过一杯热茶:“夫人今日受惊了。”
苏维霞起身坐到床边,眼睛都没抬,淡淡道:“我无事,您还是去照陆楚姑娘吧。”
语气里满是疏离。
“我累了,想睡一会。”
陆汴溟端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
见苏维霞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了。
苏维霞躺在床上小睡,她到底还是被吓到了,不久后身上就发起高热来。
模糊间,她又梦到了前世母家被流放时自己去求陆汴溟的场景。
大雨滂沱,浇得她一身湿透。
“汴溟,你恨我占了楚含烟的位置,要杀要剐冲我来便是。我父母年迈,求您高抬贵手……”
刚刚巡游祭天归来的太子殿下举着伞垂眸看她,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苏府通敌叛国之事证据确凿,已由大理寺查明,任何人不得求情。”
苏维霞在满地泥泞里膝行几步,粗粝的砂石磨得膝盖满是血痕。
她揪住陆汴溟衣袍下摆,声音已然嘶。哑。
“太子殿下,我愿让出正妃之位,从此在您眼前消失,求您放过我全家。”
陆汴溟的回答则是把衣袍扯了回去。
她的手心一空,一颗心沉沉坠了下去。
耳畔只有比大雨还要冷冽的声音:
“苏维霞,这一切,都是苏家本该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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