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押着捉拿的人离去,路上的人群渐渐流动起来,马车也继续行驶。
车内气氛有些低沉,阮绵眼圈通红,水光满盈。
这次桃溪没有再劝什么,只默默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块干净的锦帕,将她手里早已湿透的帕子换下来。
绿茉到车门处理了理帘布,刚刚马车骤停,厚重的车帘被那力道掀开了一条缝儿。
“姑娘,那不是云岫吗?她怎么在这里?”绿茉惊道。
顺着绿茉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瞧见了熙攘人群中,一个身穿红绫袄青缎背心的丫鬟,她怀中紧紧抱着团包袱,脸上似有急色。
阮绵似是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
“去将她喊来。”
“是。”
马车在路旁行人稀少的一处小巷子停了下来。
绿茉跳下马车。
不多时便将云岫带了过来。
“见过阮姑娘。”云岫在车门处见礼。
阮绵上下打量她。
这样寒冷的天气,她身上却只穿了件又紧又短的薄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鼻子、耳朵、双颊却都被冻得通红。
她两只攥着包袱的手又红又肿,上面布有多处冻疮,裙摆下的一双脚只着单鞋,站在那里时不动声色的相互蹭着。
“上来说话。”阮绵开口。
云岫上了马车,桃溪赶忙倒了盏热茶塞进她手里。
“多谢桃溪姐姐。”
虽已冻极,但她并不忘规矩。
她捧茶盏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好容易才将茶水送入口中。
温热的茶水让她的身子暖和了几分,她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了抹笑容:
“多谢阮姑娘,想不到今日出宫能见到您,待我回去告诉公主,公主一定高兴。”
阮绵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云岫脸上的笑意退去,抿抿唇没有作答,似有些难以启齿。
阮绵看了眼她怀里的包袱:
“自公主入了宫,我已许久没见过她了,她如今可还好?听说禁中宫规森严,人情世故也颇复杂,公主......可还习惯?”
听到此,云岫再也忍不住,崩溃而哭:
“奴婢知道,阮姑娘是真心在意我们公主,不怕您笑话,奴婢索性实话说了。
您知道的,我们公主以前在府邸的日子便艰难,如今入了宫也没好到哪里去。
其他几位公主都被安排到了单独的宫殿,只我们公主被分到了一处又荒凉又偏僻的偏殿,屋瓦窗户都是破的,风雨都不能遮蔽。
宫里那些人心肠又坏又贪,见我们公主不受待见,便更加作贱我们公主。
明里暗里讥讽不说,吃穿用度还层层克扣,连御冬的棉衣、冬被和炭火都少得可怜。
这样的寒冬,我们公主的屋子四处透风,就像冰窟窿一般,我们把唯一的棉衣给公主穿了,我和烟岚只将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到身上,然后挤在一起取暖。
这些日子公主做了些针线活计,我特意求了出宫采买的同乡带我出来,打算将这些绣品卖掉得些银钱,回去好打点宫人换些御寒之物。”
她越说越哽咽,眼泪越滚越多,长久的委屈、无奈、压抑和不甘在这一刻全爆发了出来。
桃溪和绿茉赶忙拿帕子为她拭泪,并不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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