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移玉悄悄看了立柜一眼,想想没说什么,出去了。温澜才一关门,立柜那里还没动静,大概叶青霄还不确定,她说道:“怎么,睡着了?”柜门一下打开,叶青霄踉跄着出来,整张脸通红,连脖子和耳朵也红透了。“这么闷吗?”温澜扶着柜门问。叶青霄眼神飘忽,温澜衣裳自然多放在衣箱中,但这柜子里,除却一些银钱、书之外,还放了几件轻薄的常服,便于穿拿。他钻在里头,整个人贴上去,嗅到的都是温澜的气息,难免心猿意马。温澜扫了一眼立柜里头,也明白了,伸手捏叶青霄的脸颊,“我看看,脸怎么红了。”叶青霄:“……”叶青霄羞赧难当,“是不通气!不通气!”“我也没说是其他啊。”温澜挑眉,“小傻子,你这是急什么?”叶青霄真急了,“你再叫我小傻子,我不客气了。”“你急什么?”温澜重复了一遍,“你急了我就不追究你在我柜子里乱搞的事情了吗?”叶青霄顿时泄了气,“……没乱搞。”他顶多,也就是闻了一会儿,那衣柜就这么大,他也没有办法呀,绝对没有陶醉的。温澜;“我不信。”叶青霄:“……”温澜捏着他的脸晃了两下,松开后留下两道红印子,“心境还要再修炼修炼,省得被人一说便跳脚了。”叶青霄目瞪口呆,嘀咕道:“我入宦场以来,只有你们皇城司的人能气我了。”更准确的说,基本都是温澜造的。“日后还会有更多的。”温澜淡定地道,又从衣柜里摸了个平日常用的香囊出来,丢给叶青霄,“拿去吧。”叶青霄手忙脚乱,接过香囊捧住,“?”温澜:“总不能叫你白钻了,送你留念。”叶青霄:“…………”这明明是温澜叫他进去的,怎么倒像他非要钻人衣柜,那也太下流了……“好了,你来做什么的?还特意翻墙来,怕是有什么急事。”温澜问道。“……因要离京几日,同你说说。”叶青霄扭捏地道,“秋汛水患,我自请运些粮去显州,我爹说同着三叔多学学,经点事。”法寺官员本就多有兼职,前不久法寺才报了狱空,无甚大事,叶青霄就找点事做。“你也要去显州了。”温澜点头,“我知道了。”叶青霄:“……”温澜看叶青霄那别扭的模样,又咳嗽一声,说道:“到了显州要好生保重,别被水冲走了。”叶青霄的神情先是扭曲了一下,又意识到温澜是故意在逗自己,不屑地哼了一声。“好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继父在任上也治过水,是有经验的,你们相互照应。”温澜说道,“府里的姐妹有我照顾……”后半句说到一半,叶青霄就冒火地掐着她脖子,“闭嘴!”“如今胆子大了,连我的脖子也敢掐。”温澜玩笑着把他的手扯开,按在手背上头,“好了。多带些衣裳。”“……嗯,不、不必担心。”叶青霄挠了挠脸颊。这谈不上依依惜别的道别后,叶青霄很快启程离京,虽然显州就在大名府境内,离京路途不远,但那头正值秋汛,家里已去了一个叶谦,一家老小都千叮咛万嘱咐叶青霄小心些。唯独温澜因知晓后事,并无太多挂念——直到四日之后。信报,显州有决堤之兆,叶谦正率府兵、堤吏固堤。阖府上下知道消息后,皆是求神拜佛,希望不要决堤了。唯独温澜听罢,脸色一变。决堤之兆?何来决堤之兆?上一次显州决堤是几年前,这几年太平年里也有固堤,以防后患,按她梦中所见,此次伏秋大汛最大的惊险也不过是民心浮动。旁人不知,只道大河也有几年未有灾情,今年闹灾也不出人意料。“……扬波,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徐菁吓了一跳。温澜这才知道,自己竟没能控制住神情,她低着头道:“没什么。”温澜在房中坐了半晌,霍然一起身,写了封信,把虹玉叫来,“你亲自把此信送到醉仙茶坊,交给他们的掌柜,一定是亲手。”她把信一塞,回身便翻找衣物,拿了身急行装出来。虹玉见姑娘把男装拿出来,茫然地道:“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呀?”“我出去一趟,还有……”温澜将帷帽也拿出来,在手里转了一圈夹住,顿了顿道,“算了,我自己去。”温澜自去徐菁房中,同她说:“阿娘,青雯姐姐写信邀我去小住,看看姐夫行事,若是还行,也饶了他一遭。”徐菁不疑有他,“好。”只是出于为人母的直觉,徐菁忽然又叫住她,“我总觉得这心中七上八下,可能是因为你继父在显州护堤,唉,青霄也过去了……你出门也多加小心吧。”温澜心中一跳,徐菁虽然不知内情,却无意间好似说中她的去处,她低声道:“知道的,娘。”她手指暗暗握成拳,指尖紧压着手心。……温澜换上急行装,牵了两匹健马赶往显州,夜里也休息在马背上,如此昼夜不停,两匹马轮换,也几乎累得它们口吐白沫。两日后,抵达显州之时,温澜身上都已被晨露打湿,黑色的垂布随着马匹奔驰在身后空中如浪涛般起伏。堤边有军帐座座,往来军士、壮丁不绝,正在固堤。堤吏见有生人骑马来,拦住喝问:“来者何人?前头大堤有决堤之险,百姓皆退于二十里外!”温澜勒马停住,将帷帽摘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还请通报,我是……大理寺丞叶青霄的同僚。”叶青霄押粮一到,便听闻大堤有险情,现也住在账中,不敢返回城内,带来运粮的士兵也尽是充以护堤。他正奇怪,有什么同僚会来找自己,人一带来,却见到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庞。温澜一脸疲惫,眼中带着血丝,一身急行装更是几乎湿透了,也不知是露水多还是汗水多。“……你。”叶青霄口舌都要打结了,顾及有外人在,将人挥退,这才抓着温澜潮湿的衣袖,“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不必担心!”温澜心底一迟疑,忽然倒不好同叶青霄说,不是担心他了,只得含糊地道:“河堤有险情……”叶青霄一把将温澜抱住,埋头在她肩上,鼻子都红了。温澜:“……”她无奈地一伸手,摸了摸叶青霄的脑袋。护堤“你身上都湿透了……”叶青霄抱了一会儿,才闷声道。也不知温澜这是熬了多久赶过来的,叫他心里百感交集,见温澜什么也没带,赶紧找了自己的衣裳给她。温澜将毯子悬起来换了衣裳,叶青霄在外只以为温澜因身体短处不便赤诚相见,老实待着,大气也不敢出,听到里头衣料摩擦的声音,又忍不住想起先时撞见温澜光着腿那一幕。叶青霄正心猿意马之际,温澜已边系着腰带便转出来,她穿叶青霄的衣裳要大上一些,没那么服帖,衣袖挽起来,倒更显得清瘦了。叶青霄连忙站起来,拿了块布给她擦头发。温澜随意一坐,问道:“此处情形如何。”叶青霄那点心思迅速收了起来,说道:“此堤长达十数里,高一丈三,下阔六十六尺,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其中最险的一段。前几日有决堤之兆,还有小口决溢,幸而连夜堵住,雨也停了,现在还不敢大意,唯恐再有险情。”温澜又问:“人够么?”叶青霄答道:“原有各处调的三百名黄河夫,六十三名刺配的犯人,又有八百余名兵卒,加上我从常平仓带来的护卫,凑一凑也有千二百人,还算充足,其他段还有数百民夫、堤吏看守。轮番日夜不歇地担土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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