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池传来汨汨水声,寝榻之上尚睡得昏天黑地。
敖纯出浴时虚虚披着一件月白色轻薄衣衫,银丝湿散,清透水珠一绺绺顺从丝发滚在脖颈,隐入敞着口的衣襟。
他直直往内殿去,没有留意见条案上放着突兀的酒与剑。
直到他大手一抬,挑开一帘垂珠……
洗刷尽满身血腥,麻木的嗅觉恢复灵敏。他得以闻见一道与这殿内龙涎香格格不入的微弱酒气,正隔着笼烟床幔轻轻飘出。
敖纯鼻翼轻动,加以确认,当真是一股酒味……
且不似他们东海的清酒,这味道要烈上太多。
他总算察觉,屋内多出来一道人气。
属于狐族,且是他最熟悉的一股。
敖纯三步并作两步靠近寝榻,纱幔清浅映出床上隐约人形,他又惊又喜掀开这碍眼之物。
黑影赫然跃入那双赩赤眸中。
是狐狸……
一旦脱去一身校服,他便又将变回一身玄装,乌丝随性而为披散,正身姿不正趴睡。
他似听见了动静,只轻轻拧了眉头,咂吧几下嘴,便又沉在酣眠中。
两个月魂牵梦萦,日思夜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软塌上,恍若隔梦……
敖纯坐过身去,用食指指节在黎莲机脸上轻抚而过,在他眉眼上几经描摹,才罢手收回。
“狐狸……”敖纯轻唤他一声。
黎莲机颤了颤眼皮,眸眼惺忪,瞧见竟是敖纯回来了,干脆就着当前趴睡的姿势,慵倦撑住下巴,看他好一阵儿,才缓回一些神智。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该在天界吗?我还以为要白跑一趟。”他声中沾着几分微醺醉意,因过于疲乏,音色一时有些沉哑。
敖纯久久凝着他困顿朦胧的脸,自然而然放作轻声,一句一句耐心答他:“任务完成了,便回来了。你特意来寻我?”
“明知故问……”
黎莲机头脑沉重,像挨过一记闷棍,他拍了拍,好争来一口精神气。
“两月未见,甚是挂念,三殿下不能得空,小人总是肯抽出些空余的。”
他口气轻轻,脱掉鞋靴后,又去解腰间所佩的混天珠、酒葫芦,“不过,现下已是三更半夜,没得玩,小人需向三殿下借宿一晚,殿下不介意吧。”
敖纯听他左一句殿下,右一句殿下,也不知他整天怎么那么多兴致,将唤他的称谓换来换去,目光一刻不离他的脸,发出淡淡一声应,“为何无人向我通报你来的事,你是偷偷溜进来的?”
黎莲机微一点头,褪去外袍后,顺手拿起酒葫芦,想要抽送一口,便被敖纯拦下手,接了去。
黎莲机道:“你要喝?外边几案上那坛是我为你捎的,去拿吧,我的还我。”
敖纯直接将葫芦拿开,“你尚未醒酒,就不要再贪杯。”
黎莲机扫兴嘟囔道:“上次假休受伤,义母教我看得严。这次假休来东海寻你,你又想教我看得严。你怠慢晚归,我尚未追究便不错了,你倒好,反过来管上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畅饮一番叫我惦念两个月的故乡老酒,还不许我喝个痛快,没天理!”
敖纯听他能将区区小事挂在嘴边,可见醉意,便更想不他多喝。
在黎莲机固执到第六次伸手抢葫芦时……
敖纯始终没能拧过,放弃作阻,问道:“你的酒葫芦不是被没收了吗?”
黎莲机挪坐到敖纯眼前,将胳膊肘往他肩头一挂,将庆宴上以酒换茶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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