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一脚踢开了身上的被子,才不过刚刚入夏,夜里的气温也高得离谱。
他紧闭着眼睛,眉头不展地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旁边,摸到了遥控器后对着空调就是一顿猛点。
阵阵凉意袭来,如同在这夏夜即刻编织了一个凉被似的,慢慢覆盖在顾予之身上,不过当凉意愈来愈多时,也会让他喘不上气。
顾予之缓缓睁开双眼,小口喘息着侧过身子,他还在念叨着睡前谢景云说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烦躁又委屈,“你不说,我能知道什么?”
“但是,他要真的说了呢?”
他突然想到这里就闭上了嘴,蜷缩着身子抱紧了自己,身上之前被谢景云被碰到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是要长出新的尖刺一样。
他的身子不禁发起抖来,长出尖刺的过程从来都是漫长而又折磨人的。
那些尖刺会从血肉中生根发芽,从心脏的位置汲取养分,顺着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和血管一点点无限延伸,直至刺破皮骨,露出尖刺,伤了自己也要伤了对方。
顾予之踉跄着起身,却双手无力直接翻身掉下了床。
好在包就在床边,他强撑着起身靠在床边,打开包拿出药瓶,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药这种东西嚼碎了都一个味道,顾予之也早就习惯了嘴里没什么好味道。
酸涩和苦涩从口腔蔓延至全身,身上的疼痛感和心脏的不适感渐渐得到了缓解。
顾予之弯着腰抱着双腿,抬眸看向阳台外的夜空。他抬手抹去还未流下的眼泪,手指慢慢向上触碰到谢景云触碰过的地方,他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就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他清楚地知道身上的刺有多少,他清楚地记得有多少是自己长出来的,也清楚地记得有多少是被人硬生生从外面扎进来的。
他很想有个人来紧紧抱住自己,是谢景云最好;可他又害怕,害怕谢景云害怕。
药的安眠作用慢慢浮现,顾予之头脑昏昏沉沉地抵在腿上,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入睡的,也不记得自己怎么醒来的。
他自得病以来就一直记不得关于入眠的事,他只记得每每醒来时,天空有时是雾蒙蒙的,有时是云霞满天的,有时也会是明月繁星作伴的。
而今天好了许多,是明日高照的天空。
顾予之晕晕乎乎地站起身来,扶着墙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努力练习着微笑。
他强颜笑道:“顾予之啊顾予之,你还是少哭吧你,眼睛每次都肿成这样。”
他打开水龙头,看着水面上的泡沫一点点消散,那声音总是能让他静下心来。
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擦干头发上的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恰好625的门也打开了,里面的人刚回头就把脸扭了过去,加快脚步明显走得很着急。
顾予之看着一溜烟儿跑进电梯的人,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说:“好眼熟啊。”
“之前也和徐尉出过绯闻吗?”
他说着扭过头来,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谢景云,想起自己昨晚的想法,左手局促地按在右臂上,打招呼都略显拘谨,“早,早上好。”
谢景云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不早了。”
他说着就向前走去,顾予之回过神来紧跟而上,他又突然停下脚步,害得顾予之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顾予之连连后退了几步,捂着额头咽了咽口水,他蹙眉看着谢景云,头发乱糟糟的,好像下一秒又要炸了一样。
谢景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昨晚没睡好?”
“没有!”
顾予之回答得干脆,他说着向前挪了一步,根据自己的安全距离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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