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为她撑腰
这番阴阳怪气,听得卫予玦又惊又怕,很想质问宋芷云到底做了什么。
可当着卫忱的面,他不敢如此放纵,只能拽着宋芷云一起先跪下:“父亲,内人不懂事,时常咋咋呼呼,可心地却纯良无害。倘若她做了触怒父亲之事,儿子愿意一力承担!”
宋芷云感动不已:“夫君……”
卫忱没有说话,坐下时朝赵福看了一眼。
赵福会意,干笑着上前去扶卫予玦,卫予玦又顺手把宋芷云拽起。
他这才笑着说道:“今日锦绣苑的丫鬟们受了委屈,是侯爷不顾情面替她们讨了公道。大爷罚跪祠堂也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否则侯爷只打骂他们,却不责罚大爷,传出去定要被人说三道四。”
卫予玦点头:“正是此理,我也知道父亲是为我好。”
赵福又道:“可是大奶奶糊涂啊,侯爷前脚才护了锦绣苑的丫鬟,大奶奶回头便罚柳素姑娘在院子里扫雪,叫人看见了,侯爷的脸面往哪里搁?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伙,侯爷不该护着这些丫鬟吗?”
经过赵福的解释,宋芷云如梦初醒,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卫予玦闻言,悄然回头搜寻柳素,待看到她襟口湿着,纤弱的身子摇摇晃晃,顿时心疼不已。但是他不敢相信自已娇滴滴的妻子会做出这种事,到底是没舍得当众瞪她。
宋芷云下意识摇头否认:“夫君受罚后,我便待在屋子里诵经祈福,压根没有让柳素扫雪呀。这雪都还没停呢,我哪儿会如此磋磨人?柳素,柳素?你来说说,我何曾叫你扫雪了?”
柳素眼下头重脚轻,听到有人叫自已,迟钝地循声看去。
卫忱看她摇摇欲坠,忽然起身走过去。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过去,挡着道儿的丫鬟婆子们非常识趣地让开一条道。
卫忱径直走到柳素跟前:“你说。”
简短的两个字,轻轻的,不似刚才严厉。
柳素这会儿反应有点慢,她仰着头,一双清澈的大眼张得圆圆的,从卫忱脸上看出一丝为她撑腰的意味。
她忽然有点儿想哭。
今日真是糟糕透了,说不委屈是假的。
宋芷云看她神情恍惚,怕她告状,急忙出声:“柳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待她如亲妹妹,怎会让她下雪天扫雪呢?柳素你……”
卫忱不耐烦地打断她:“本侯问你了吗?长辈说话,小辈随意插嘴,这便是景阳候府的教养?”
宋芷云不敢再出声。
须臾,卫忱似想起什么,哂笑道:“你如今嫁来武安侯府,不能怪景阳候,该怪本侯教导无方。回去抄二十遍府规吧。”
宋芷云被训得没了脾气,乖乖点头应了一声“是”。
卫忱复又看向柳素:“说吧。”
柳素脑子烧得糊涂,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理智,哭哭啼啼道:“大奶奶叫奴婢给大爷求情,奴婢没那个本事,大奶奶便气不过,叫奴婢把院子扫干净,呜呜呜……雪好大啊,奴婢刚扫完又落了雪,扫都扫不完。”
声音越来越小,任谁都听得出她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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