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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有眼无珠（第1页）

在那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地下室内，昏黄的灯光在角落里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小雨面色凝重地开始准备手术所需的工具，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与决绝。

眼科手术刀片，那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它是这场手术中最为关键的刽子手，将精准地切割眼部那脆弱而又复杂的组织。小雨拿起刀片，仔细端详着，手指轻轻抚过刀刃，感受着那一丝细微的刺痛，仿佛在与这把即将带来痛苦与希望的工具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随后，她将刀片轻轻放置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消毒盘中，盘中的消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像是在预示着这场手术的残酷与未知。

显微眼内镊，那纤细的镊子如同蜘蛛的长腿，被设计得无比精巧，是为了在微观的世界里进行精细操作而存在。小雨用镊子轻轻夹起一小片消毒棉球，测试着镊子的开合力度，那轻微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的眼神专注而冷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把镊子和即将到来的手术。

眼科剪，那弯弯的剪刀刃口犹如夜空中的新月，冰冷而致命。它将承担起剪切肌肉和神经这一艰巨而又危险的任务，每一次的开合都可能决定着约翰的命运。小雨拿起眼科剪，在空中虚剪了几下，感受着剪刀在手中的重量和平衡，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即将面临的手术挑战。

止血钳，那坚固的钳子形状如同一只凶猛的蟹钳，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它将在手术中扮演着控制出血的关键角色，如同战场上的止血带，决定着生死存亡的瞬间。小雨将止血钳拿起，反复开合着，检查着钳子的咬合度，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迅速而有效地止住出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果断，仿佛在向这把止血钳下达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缝合材料，那细长的丝线如同蜘蛛丝一般纤细而坚韧，它们将在手术的最后阶段承担起关闭手术切口的重任，将约翰破碎的眼部重新缝合在一起，像是在修补一件破碎的艺术品。小雨将缝合材料取出，仔细检查着丝线的质量和韧性，她的手指轻轻地捻着丝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怜悯，仿佛在为即将承受痛苦的约翰默默祈祷。

每一件工具都被小雨小心翼翼地仔细清洗、消毒，那认真的模样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她先用柔软的纱布蘸着消毒液，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工具的表面，确保没有一丝污垢和细菌残留。然后，将工具逐一放入高温高压灭菌锅中进行消毒，看着锅中升腾起的热气，小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手术的尊重。消毒完成后，她将工具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按照手术的顺序依次排列，每一件工具都像是等待出征的战士，散发着一种冷峻而又庄严的气息，静静地等待着手术的开始。

约翰躺在那张绑满铁链的铁床上，他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带动着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钟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滴落在冰冷的铁床上，瞬间消失不见。小雨手持注射器，缓缓走向约翰，注射器中装着的是肾上腺素，那透明的液体在针管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小雨轻轻地握住约翰的手臂，找到一根粗壮的血管，将针头缓缓刺入，随着注射器的活塞缓缓推进，肾上腺素被注入约翰的体内。约翰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如同战鼓般剧烈跳动，他知道，这场痛苦的折磨即将开始，而他将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每一分每一秒的剧痛。

手术的第一步是进行切口。小雨深吸一口气，拿起眼科手术刀片，她的手如同稳如泰山的磐石，没有一丝颤抖。她的眼神专注而犀利，紧紧地盯着约翰的眼部，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眼部的组织，看到隐藏在深处的病变。刀片轻轻地接触到约翰的眼部皮肤，小雨微微用力，刀片如同切入黄油般顺利地划开了皮肤，切口的位置和深度都精确到了毫米，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科学实验。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刀片的角度和力度，避免对周围组织造成不必要的损伤，那谨慎的模样仿佛在雕刻一件稀世珍宝，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约翰（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嗡嗡）：“小雨，我有点紧张。”他的嘴唇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一个即将被推向刑场的囚犯。

小雨抬起头，看了约翰一眼，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和坚定：“我在这里，约翰。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我都和你在一起。”她的声音轻柔而又有力，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约翰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慰。

随着切口的完成，小雨放下手术刀片，拿起显微眼内镊。这一步需要极高的精确度和耐心，因为球结膜是眼球外层的薄膜，其下布满了如同蜘蛛网般细小的血管和神经，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引发大出血或者神经损伤。小雨将显微眼内镊轻轻伸进切口，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显微镜的目镜，那里面呈现出的是一个微观的世界，每一根血管和神经都清晰可见，如同放大了数倍的地图。她轻轻地夹起球结膜，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朵，生怕稍微用力就会将这脆弱的薄膜捏碎。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始分离球结膜，镊子在她的手中如同一个灵动的舞者，精准地避开每一根血管和神经，慢慢地暴露出眼球的筋膜囊。这一过程漫长而又艰辛，每一次的分离都像是在走钢丝，需要极度的专注和冷静。

小雨（声音轻柔而坚定）：“约翰，我需要你保持冷静。我们快完成了。”她的话语如同镇定剂一般，试图安抚约翰那紧张到极点的神经。

在球结膜被成功分离后，小雨放下显微眼内镊，拿起眼科剪。这一步是手术中最为关键的部分之一，因为需要切断控制眼球运动的肌肉和神经，这将直接决定着约翰眼球的去留。小雨再次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心态，她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和冷峻，仿佛一位即将进行决战的武士。她将眼科剪靠近眼球，剪刀的刃口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死神的镰刀。她小心翼翼地剪断内外上下直肌以及上下斜肌，每一次剪断都伴随着约翰身体的一阵剧烈颤抖和痛苦的呻吟。然后，她将目光瞄准视神经，那是连接眼球和大脑的重要神经，如同一条脆弱的生命线。小雨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果断地将视神经剪断，那一刻，约翰的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如同熄灭的灯火。这些操作都需要在显微镜下进行，小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目镜，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术台上，但她浑然不觉，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手中的眼科剪以及约翰那即将被摘除的眼球。

小雨（声音依然轻柔，但带着一丝疲惫）：“约翰，你做得很好。我们马上就结束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和安慰，尽管她知道，约翰此刻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随着肌肉和神经的剪断，小雨放下眼科剪，开始摘除眼内容物。这包括晶状体、玻璃体等眼部结构，这些结构都如同水晶般脆弱，任何粗暴的操作都可能导致不可逆的损伤。小雨拿起一个特制的小勺，轻轻地伸进眼眶，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她小心翼翼地将晶状体舀出，那透明的晶状体在小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一颗破碎的珍珠。然后，她开始处理玻璃体，玻璃体如同果冻般黏稠，小雨用一根细长的吸管，慢慢地将玻璃体吸出，每一次吸取都需要极度的耐心和细心，生怕对周围组织造成损伤。

约翰（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小雨，我的眼睛像被铁水浇在上面。”他的脸上扭曲着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地抓住床边的铁链，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小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我知道，约翰。但请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为约翰的痛苦而感同身受。

在眼内容物被摘除后，小雨迅速拿起止血钳，开始控制出血。她熟练地用止血钳夹住出血的血管，那动作精准而又果断，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然后，她拿起浸泡过生理盐水的纱布条，轻轻地塞进眼眶深部，用力按压着，试图止住出血。鲜血慢慢地渗透纱布，将纱布染成了红色，那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生命在流逝的象征。随后，小雨会植入一个义眼座或填充材料，她拿起义眼座，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保没有任何瑕疵，然后轻轻地将其放入眼眶，调整好位置，使其能够更好地贴合眼眶的形状，防止眼眶萎缩，保持眼部的外观。这一过程需要极度的细心和耐心，小雨的眼神专注而又认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小雨（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约翰，你很勇敢。我们做到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尽管这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和无奈。

最后，小雨拿起缝合针和缝合材料，开始仔细缝合切口。她的手如同一位灵巧的裁缝，针线在她的手中穿梭自如，每一针都缝得紧密而又整齐，仿佛在缝合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缝合完成后，她在结膜囊内塞入凡士林纱布团，支撑结膜囊，确保伤口能够更好地愈合。术后，小雨知道，约翰的恢复之路还很漫长，他需要定期复查，以确保伤口没有感染和其他并发症的发生。小雨会给予他眼部滴药和口服药物，每一次滴药和喂药，她都做得格外认真和细心，仿佛在呵护一个脆弱的婴儿。约翰也需要遵循小雨的指导，进行适当的休息和护理，他的生活将从此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他们都将在这黑暗的地下室里，共同面对未来的未知和挑战。

在术后的几天内，小雨时刻关注着约翰的身体状况。她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检查一下约翰的伤口，看看是否有出血、红肿或者感染的迹象。每次检查，她都会戴上手套，拿起手电筒，仔细地观察着伤口的愈合情况，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寻找着生命的希望。她会轻轻地揭开纱布，查看伤口的情况，然后用消毒棉球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生怕给约翰带来一丝疼痛。

约翰的身体逐渐恢复，但他的心灵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迷茫之中。他开始尝试着使用听觉和嗅觉以及味觉来感知这个世界，每一个细微的声音、每一丝微弱的气味、每一种淡淡的味道，都成为了他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他学会了通过脚步声来辨别小雨的位置，通过空气中弥漫的药水味来感受小雨的存在，通过食物的味道来体验生活的滋味。尽管眼球摘除手术是一个重大的决定，但对于约翰来说，这或许是摆脱痛苦、改善生活的唯一选择，尽管这选择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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