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片死寂的朝堂之上,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沉重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却又透着无尽的惶恐与不安。此时,班部之中,上大夫沈祥缓缓迈出,他的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的重量。“扑通”一声,他直直地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愧疚之色,向着昭王沉痛奏道:“圣上如此斥责臣等,臣等确实万死莫辞。只是我大燕的武将们,论实力确实都难以与秦国将领抗衡啊。此非臣等怕死贪生,实在是担忧一旦出战,不但无法取胜,反而会致使丧师辱国之惨事,如此必将严重有损我燕国的威严与声誉。望圣上能开恩,赦免臣等的死罪。”
众大臣见沈祥如此陈情,心中亦知自身罪责难逃,皆纷纷随着沈祥跪倒在地,齐声高呼:“吾主,臣等罪该万死,恳请圣上宽宏大量,饶恕臣等。”昭王看着眼前这一群跪地求饶的臣子,眉头紧锁,心中虽满是愤懑与失望,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大军压境,若此时严惩群臣,燕国更是危在旦夕。他只得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吧,孤也不再深究此事。”
沈祥缓缓站起身来,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那动作似在平复内心的慌乱与不安。他上前一步,再次奏道:“圣上请勿忧虑,臣保举一人,定可击退秦兵。”昭王原本黯淡无光、满是忧愁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急忙问道:“卿家保举何人?快快说来。”沈祥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沉稳而自信的语调缓缓说道:“臣所保举之人,乃是金台大帅乐毅之子乐强。他现今告假在家,专心侍奉年迈的双亲。此人武艺高强,刀马娴熟,对兵法韬略亦颇为精通,颇有其父乐毅的风范。圣上何不降一道旨意,容臣亲自前往帅府,宣他上朝,让他挂帅领兵去解围退敌,如此一来,圣上还有何担忧呢?”
昭王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的阴霾仿若被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他立刻亲自提笔写诏,那笔下的字迹都带着几分激动与期待。写罢,将诏书递给沈祥,郑重说道:“就劳烦卿家前往帅府,速速宣乐强上朝。”此时,天色已然大亮,沈祥接过诏书,一刻也不敢耽搁,甚至都顾不上回家,径直出了朝门,朝着金台大帅府飞奔而去。他深知,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燕国的生死存亡。
说起这乐强,他乃是乐毅之子,世袭了父亲的职位,在燕国为官。因母亲年事已高,无人照料,便告假在家中侍奉母亲,平日里也就在家中闲住。不过,他可没有荒废武艺,他继承了父亲的绝学,马前神课、三把神砂等技艺都不在话下,在刀枪剑戟方面更是极为娴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战将。他的威名,虽不及父亲乐毅那般响彻天下,但在燕国的武将之中,亦是佼佼者。
这一日清晨,乐强早早起身,正在庭院中活动筋骨,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那一丝宁静与祥和。突然,有家将匆匆跑来禀报:“家爷,朝廷命上大夫沈祥老爷带着圣旨前来帅府,此刻已在府门,请家爷速速出去接旨。”乐强听闻,心中微微一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回房整理衣冠,穿戴整齐后,快步走出大门,将沈祥恭恭敬敬地迎接到堂中。
沈祥展开圣旨,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宣读起来。乐强面容虔诚,单膝跪地,待沈祥读完圣旨,他庄重地谢恩,双手高高举起,接过那象征着皇命的圣旨。接着,他站起身来,与沈祥大夫互相见礼,而后分宾主依次坐下。
乐强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忧虑与纠结,缓缓开口说道:“乐某承蒙国家的深厚恩泽,此等大恩大德,便是穷尽一生,也难以报答。只是我家中尚有年迈的老母亲在堂,我若遵旨离去,实在难以放心。”沈祥听了,轻轻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道:“元帅,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自古以来,便有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身为臣子,在国家面临危难之时却袖手旁观,那便是不忠之举啊。”
就在二人正谈论之间,一名家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双膝跪地,禀报道:“老夫人出堂了。”沈祥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屏风之后,一位老人在数十名侍女的簇拥之下,缓缓走出堂来。老夫人头发洁白如雪,面容虽显苍老,却透着一股威严与慈爱。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也沉淀了一份从容与淡定。沈祥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老夫人行了大礼。乐老太夫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请沈祥坐下。乐强则静静地侍立在老夫人身旁,身姿挺拔,却难掩脸上的愁绪。
老夫人目光温和地看向沈祥,轻声问道:“沈大夫,圣上此番降下旨意,宣我儿上朝,所为何事呀?”沈祥赶忙站起身来,向老夫人深施一礼,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老夫人,那秦国来势汹汹,已然攻破了界牌关,孙操父子在战场上英勇阵亡。如今,秦国大军正围困着易州,而朝中却缺乏得力的将领。形势危急万分啊!”
老夫人听完,转过头来,看着乐强,语重心长地说道:“吾儿啊,你切不可因老身而有所顾虑。咱们乐家世代承蒙国家的恩情,如今国家有难,怎可坐视不管呢?自古以来,尽忠与尽孝就难以两全,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你若能奋勇杀敌,保家卫国,那便是对为娘最大的孝顺了。你速速跟随沈大夫上朝面见圣上,领军出城,击退秦兵,此乃国家社稷与万千百姓之幸事啊。若能如此,老身也会深感荣耀。我儿,快去收拾行装吧。”
乐强面露难色,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母亲,并非孩儿不想尽忠报国,只是您年事已高,而战场凶险万分,孩儿实在放心不下。这忠孝之间,实在难以找到双全之法,所以孩儿才犹豫不想出阵啊。”
老夫人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道:“休得胡说!你快快随沈大夫上朝。若是你因留恋老身而误了国家大事,那老身便死在你面前,也好断了你的牵挂。”说罢,老夫人猛地立起身来,作势就要往阶下撞去。那决绝的姿态,让在场之人皆大惊失色。
乐强见老夫人欲往阶下撞去,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切地说道:“母亲息怒啊!孩儿愿去退敌便是,万不敢再违抗圣命,让母亲忧心。”老夫人闻听此言,脸上的怒容瞬间转为欣慰与喜悦,她微微点头,满是欣慰地说道:“这才像是我乐家的好儿郎!”说罢,便转头对沈祥说道:“恕老身不能相陪了。”言罢,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内堂。
这边,沈祥见事情已了,也起身告辞出府,匆匆赶回朝中复命去了。乐强亲自送沈大夫出了府门,随后立刻吩咐家将赶紧备好马匹。他转身快步走进后堂,只见母亲和妻子早已满脸忧虑地等候在那里。乐强强忍着心中的不舍与不安,恭恭敬敬地拜别母亲,说道:“母亲,孩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侍奉。但如今国难当头,孩儿必须挺身而出,还望母亲多多保重身体。”老夫人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说道:“儿啊,你放心去吧,家中一切有我。只盼你平安归来。”乐强又看向妻子,妻子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他握住妻子的手,低声道:“娘子,你在家中也要照顾好自己和母亲。”妻子微微点头,哽咽着说:“相公,你此去定要小心。”
乐强松开手,转身带着几名家将,飞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朝中疾驰而去。此时,燕昭王已端坐在宏伟的大殿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黄门官上前一步,高声启奏道:“陛下,乐强现已在午门候旨。”昭王微微点头,传旨宣乐强进殿。乐强随着旨意快步走进大殿,来到品级台前,他先是庄重地行了拜舞大礼,随后起身。昭王见状,传旨让他平身,并赐座。乐强赶忙谢恩,然后入座。
燕昭王满脸忧虑地开口说道:“孤实在是不幸啊,接连遭受兵困之祸。如今秦兵已将城团团围住,孙都尉父子也战死沙场。昨夜孙燕赶往临淄求取救兵,虽燃起了火号,但不久后只见远处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直至现在也不知他是生是死。所以才宣你上朝,望你能兴师出兵,杀退秦兵,此乃国家之幸事啊。”
乐强闻言,连忙起身奏道:“陛下万安。臣愿先占上一卦,或许能知晓其中详情。”昭王一听,心中大喜,立刻传旨排好香案。他亲自上前拈香,神色虔诚地祷告了一遍。乐强站在一旁,闭目凝神,开始占卦。片刻后,他仔细查看卦爻,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奏道:“陛下,此乃万千之喜啊!孙将军已然杀出重围,前往东齐求取救兵了,而且齐国的救兵不出几日必定会赶到。”
昭王听闻,顿时喜形于色,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立刻差遣官员前往都尉府,将这个好消息告知燕丹公主,以安慰她那担忧的心。随后,又对乐强说道:“乐卿卦爻如此精准,实乃孤之幸事。”说罢,忙传旨排宴,要与乐卿一同庆贺。大殿之中的气氛,也因这一喜讯而稍稍缓和,然而,众人皆知,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乐强能否带领燕军击退秦兵,仍是未知之数,唯有那凝重的氛围,依旧笼罩着整个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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