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睡觉前,两个儿子和外婆商量。
“哎呦,外婆呀,咱们兄弟俩,从今天晚上开始,想睡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妈妈总是半夜把我们弄醒,白天在学校里头昏昏的……”。刘大伟悄悄的跟外婆说,他怕母亲听到不高兴。
孩子向外婆诉苦,说出不想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的理由。
外婆觉得孩子们说的在理,于是,她笑了笑。说:“好吧,你们睡到你们自己的床上去。晚上我和你母亲一起睡”。
两个孩子高兴的,把他们的被褥,抱到自己的床上。
小芹看到他们的举动,冷冷的一笑。然后,便放声痛哭起来。“呃啊,孩子们都不要我啦……”。
“哎呦,不是的,孩子们要休息好,白天才能学习好,这是你知道的呀,这有什么要哭哭啼啼的,快睡吧,我陪着你。”
母亲说着,为小芹脱掉了外衣,让她躺下来,关掉了灯光。
过了没多久,只听得啪嗒一声轻响,小芹轻轻地拧开了床头灯的开关,昏黄而柔和的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她缓缓地撑起身子,爬到床边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外面,眼神空洞无神,就像失去了焦点一般。
这时,原本已经入睡的母亲,被这轻微的动静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过头来看着小芹,关切地问道:“小芹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不困,不想睡觉?”
小芹微微点了点头,嘴里呢喃着回答道:“嗯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放不下,老想着孩子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把被子盖好。”说着,她那呆滞的目光,依旧没有从窗外收回。
这个是她想跳下去的地方。
她在准备截肢的一刹那,就想到了死,她一时一刻都不想过这种生活。
母亲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说道:“哎哟,我的好闺女哟!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会照顾自己的,用不着你这么操心!你就安心地躺下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啊。”
然而,小芹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母亲的劝告一样,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母亲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强忍着身体的疲惫,缓缓地从床上,再次爬起来,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陪着小芹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越来越深,一直到下半夜时分,小芹终于开始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她那原本明亮的眼睛,渐渐变得迷蒙起来,脑袋也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垂下,最后迷迷糊糊地倚靠在床的靠背上,进入了梦乡。
可能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忘记心中的痛苦。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小芹却依然沉浸在睡梦中,迟迟没有醒来。
直到日上三竿,小芹才慢慢地睁开双眼,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慵懒的模样。
而此时,家里的孩子们,早已背着书包去上学了,父母亲也早就用过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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