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安慰好佟汐桃,待她情绪逐渐平息以后,我微微弯下腰,轻轻牵起她那稚嫩的小手,那小手小小的,瘦瘦的,在我的掌心之中微微颤抖着。我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叉在一起。或许,寻找这个孩子的母亲,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眼前这个在家庭误解与痛苦泥沼中艰难挣扎的孩子,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就此沉沦痛苦着。
“汐桃,中午放学你来我办公室找我吧。我找你有点事。”
我轻声说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有什么事吗?苏老师。”
她仰起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来就知道咯。”
我冲她眨眨眼,故作神秘地推着她走进教室,而后转身,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我径直走向办公桌,拿起课本与备课笔记,整理了一下,便朝着音乐教室走去。毕竟,我来此是当代课老师的,不能整日只围着那孩子转,还有教学任务在身。
上午仅有两节音乐课,可惜我代理的课程里并没有佟汐桃所在班级的。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自思量,得找个法子,看看能否有机会去她班上代课才好。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中午。我早已在办公室提前准备好了盒饭,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佟汐桃的到来。我拉开抽屉,拿出两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缓缓倒上新鲜的果汁。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佟汐桃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她的身影在门框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单薄。
“进来呀,没吃午饭吧,来陪我吃个饭。”
我热情地招呼着她。
“啊?”
她显然有些惊讶,小嘴微微张着。
“过来呀,傻站着干什么。”
我笑着向她招手。
这几日,我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这个孩子。每到中午,她都不回家,只是在学校门口随意买点面包或者零食当作午饭。她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怎么能如此敷衍呢?
“你现在在长身体,你为什么每天中午都不回家吃饭呀!”
我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切。
“老师怎么知道的。”
她小声嘀咕着,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
“我无意间看到的。”
我随意地说道。
“哦,我家里平时就爷爷,爷爷年纪大喜欢去茶楼打牌,一呆就是一整天。爸爸呢工作忙,他们给我钱让我自己在外面吃。”
她垂着头,声音低低的。
“那你不能午饭只吃零食呀,要去学校的食堂吃点有营养的,知不知道。”
我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
我静静地看着佟汐桃,她安静地吃着饭,那模样乖巧极了。吃完饭,她还非要帮我一起洗餐盒,这般懂事的模样,让我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我起身,提起一壶热气腾腾的水,又拿了盆子和洗头膏放在她面前。
“来外套脱了,我给你洗个头发吧。”
我微笑着对她说。
佟汐桃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拉下她衣服的拉链,然后小心翼翼地取下她的头绳,将她的头发放进盆子里,用手缓缓地将水浇在她的头发上,打湿那一头秀发。她只是静静地弯着腰,低着头,任由我摆弄着,那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我无法看清她此刻的情绪。
“女孩子,一定要干干净净的,头发呢,至少一个星期洗一次,你正是活泼的年纪,会出很多汗,最好是一个星期两次知道吗?”
我一边揉搓着她的头发,一边耐心地说道。
佟汐桃没有说话,依旧安静地站着,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任我在她的发间揉搓着。
我挤上洗发膏,在手心细细揉搓出丰富的泡沫,再轻轻放在她的头发上面缓缓揉搓着,洗发水的香味渐渐弥漫在整个房间,很快我便为她洗好了头发。我拿起吹风机,调到适宜的温度,轻柔地给她吹干头发,又重新给她扎了一个马尾,露出她那洁白的额头。此刻的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在其中闪烁,整个人也显得阳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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