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宛如一把把细碎的金针,透过窗户狭小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探进厨房。乔媛媛静静地伫立在水槽边,洗洁精的泡沫在她纤细修长的手指间欢快地翻腾着,发出轻微的
“滋滋”
声,可她却仿若未闻,眼神空洞,机械地擦拭着碗碟,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迟缓、沉重,显然,她心里正压着沉甸甸的心事。她的思绪早已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好不容易洗完碗,乔媛媛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水珠飞溅在一旁的瓷砖上,洇出一小片水渍。她随手扯过围裙,慢慢地擦干手,接着便快步向房间走去,脚步急切却又带着几分慌乱。
房间里,暖烘烘的阳光仿若给床铺镀上了一层金边,孩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小脸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熟透的苹果,红扑扑的,透着无尽的纯真。乔媛媛微微皱了皱眉,这过于热烈的阳光在她眼中却成了扰人清梦的
“不速之客”,她伸手拉上窗帘,随着窗帘
“唰”
的一声合拢,屋内瞬间变得柔和静谧起来,光线也变得朦胧,仿若她试图为自己和孩子构筑的一道脆弱屏障,隔绝外界的纷扰与不堪。
她缓缓坐到床边,凝视着孩子,眼神中满是宠溺,像是一湾能将人溺毙的温柔深潭,嘴里却不自觉地呢喃:
“女孩都像爸爸吗?怎么瞧着跟我一点儿也不像呢。”
说着,她伸出手,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一般抚摸着孩子的面庞,手指从孩子光洁的额头慢慢滑向挺翘的鼻尖,最终,带着几分爱怜,用指尖轻轻按了按那粉嫩的脸颊,轻叹一声:“除了眼睛,好像没有一处长得像我,哎……”
正懊恼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且熟悉的脚步声,那声音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踏在乔媛媛的心尖上,仿若敲起的夺命丧钟。她心里
“咯噔”
一下,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毛发直立。她知道,佟父来了。她手忙脚乱地赶忙起身,手指不自觉地拉扯着有些褶皱的衣服,挺直腰杆站在床边,静静等候着,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惶。
“媛媛,孩子睡了吧!”
佟父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一同闯入,意料之中,门
“哐当”
一声撞在墙上,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一阵回响,仿若一道惊雷在乔媛媛耳边炸开,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侧身望向孩子那边,眼中满是担忧与惊惶,担心这巨大的声响吵醒了孩子。好在,孩子睡的很沉,并没有要醒的迹象!
乔媛媛又回望着佟父,心里无奈至极,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多次叮嘱佟父进她房间要敲门,毕竟男女有别,有时候她在屋里喂奶,突然有人闯进来,那种尴尬与窘迫,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这么久了,佟父就像没这根弦似的,他们家其他人也都一个样,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他们时时刻刻提醒着乔媛媛,她在这个家只是一个透明的、无足轻重的存在。
佟父大步迈进屋里,脸上带着勉强扯出来的笑容,那笑容仿若冬日里残留在枝头的霜花,冰冷且虚假,眼睛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孩子,便开口道:“小桃桃,越长越可爱了呢!”
那语气,听起来总觉得缺了几分真心实意。
乔媛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疏离与冷淡,仿若看着一个令人厌恶的陌生人。孩子出生到现在,佟父从来都不会主动来看孩子,现在这突然主动起来,乔媛媛用脚趾头也明白为什么,她心里冷哼一声,只觉得一阵恶心,仿若吞下了一只苍蝇,胃里翻江倒海。
乔媛媛仔细整理了下孩子周边的被子,动作轻柔,仿若在呵护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她看了孩子一眼,低声说道:“孩子睡了,我们出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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