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你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不行吗?!”
叶向晚胸口剧烈起伏,她死咬住唇瓣,把身体重重砸回靠背,直到口中弥漫出了一片血腥也没松口。
“你知不知道有个完整的家多不容易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不幸?爱上了一个本应该在无边际的天上光芒万丈的太阳。你知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松开手,现在你却又一遍一遍动摇我?”
我给不了你完整的家,给不了你孩子,我们走不到一起。
封瑾言盯着叶向晚赤红的双眼,那双眸子里汹涌沸腾的情绪让他心脏骤然被提起。
须臾间,似乎有什么他应该抓住的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你说什么?”
叶向晚却再也不说话了,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刚才的激烈抽干了。
封瑾言顿在原地,半晌后突然一个箭步迈到床边,他双手抓住叶向晚的肩膀刚想说什么,叶向晚却突然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地用力推开他。
封瑾言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叶向晚面上还没来得及掩饰住的惊恐,突然感觉心脏被带着刺的鞭子狠狠一抽。
“抱歉……”封瑾言有些慌张地抬了抬手:“我没想做什么,我,我就是想问你……”
他看着叶向晚往上拽了拽被子的动作,喉咙里突然一哽,半天才接着把话说出来:“你是不是因为觉得你配不上我……会连累我,所以主动离开?但怎么那么突然?还有我妈和你妈那奇怪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而且……”
叶向晚弓下身子轻抽了一口气,“你能别再……”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封瑾言连忙摆手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你好好休息,我不说。”
他用遥控器把叶向晚的床头放平,然后坐在床边掖了掖被子。
叶向晚看向他,抿了抿被咬破的唇,刚想说话。
“嘘!”
封瑾言伸出手,拇指轻压住她的唇,另外四指覆在她脸侧,垂眸视线落在了那硬生生被咬破了的伤口上,突然感觉心里像是扎了根刺。
“我知道你要赶我走,公司还有许多事,所以撑死就只能再呆四五天,我什么都不问,不乱发脾气,也不碰你……反正总得有个陪床,你就让我呆在这,嗯?”
叶向晚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忽然只觉封瑾言的手指轻托过她的唇瓣,划过伤口的那一瞬间,带来了浅浅的刺痛。
她下意识抿唇一舔,湿润的指尖触到了干燥的指腹,两人都倏然一愣,身形微僵。
空气中的声响突然像按下了播放键,潮水一般涌入耳膜。
空调悄然运转,翁翁地想把潮湿阴凉的空气变得燥热。
窗外车水马龙中的偶尔鸣笛,倏而和加快的心跳重合,引得眼睫轻颤。
空荡荡的走廊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了呼吸上,紊乱而又愈变愈重。
“咔哒”。
病房门轻轻被滑开,几个医生和护士在门口询问了一声。
叶向晚猛然惊醒,她在封瑾言近在咫尺,清透如琥珀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登时瞳孔震颤,下意识往后一缩,却退无可退。
封瑾言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摩挲着他苍白柔软的唇瓣,身体微微前倾,漂亮的肩背线条勾起一片暧昧的弧度:“抱歉……”
封瑾言动作有些僵硬地直起身子,他偏头抿了抿唇,才跟外边的医生们应了一句。
封瑾言感觉得到,不管是因为自己前一阵禽兽不如的暴行彻底伤了她,还是因为那些不管如何,也都死守不放的难言之隐,叶向晚现在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在排斥他。
那种掺杂着惊恐的复杂情绪,他以前从没在叶向晚身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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