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柴荣被陷白沙河,刘大奈逼着他写降书顺表,吓得柴荣大声呼救。
这时,从前边的树林子里跑来一匹白龙驹,马上端坐一位将军,高喊:“主公!不要害怕,少要担惊,救驾的来了。”
这阵儿天光已亮,柴荣看得很清楚:来人二十四五岁,银盔银甲,白马长枪,来到刘大奈马前。
来的这人,正是柴荣的仇人高怀德。高怀德不是叫苗光义领走了吗?怎么到了白沙河呢?
原来,军师苗光义料到敌人可能要偷营劫寨,又不敢声张,怕料得不准,万一不来,丢了自己的面子,失掉威信,就在暗中作点准备。他心痛赵匡胤,军中为帅不容易,连日操劳又打败仗,两个盟弟张光远、罗延西被擒,郑子明带伤,加上高怀德藏在军营,这是块大病。赵匡胤精神不振,苗光义为了叫他歇歇,敌人可能偷营的事没告诉他。
然后自己再找曹彬,告诉曹彬:“为了以防万一,你在连营西面十里的地方另扎座空营,今晚上你别睡觉,一旦有人偷袭连营,你要领人保住粮草。撤退的军兵可以奔那座空营跑。记住!保住命要紧,不要拼命。”
又告诉金台御史潘仁美:“今晚上别离天子左右,要是营盘里打起来,你保天子往西跑,那里有人接应。”告诉押粮官乐元福、马全义:“要是天井关来偷营,四更半你们俩堵住回天井关的去路,不让他们回城。”两个人点头答应。
安排完了,苗光义领着高怀德往东走,走出二十多里地,前边是几座小山,山不大高,树长得挺密。苗光义止住脚步说:“到了,这块叫红瓷谷,不远就是白沙河,你就在这儿休息吧!”
高怀德说:“到这荒山密林,你叫我干什么?”
“我叫你立个大功,叫柴王免去你的罪过,好出头露面。”
“我在这儿立什么功?”
“天井关白天打了胜仗,正忘乎所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晚可能来偷营劫寨。他若不来,那就没办法了;他们要来,你可能立个大功。要是动起手来,敌将不是对手,天亮前撤出去,回天井关,我叫乐元福、马全义把他们的归路堵上,他们进不去关,两边有曹彬等将拦住,他们走不了,一定会往东败,红瓷谷是必经之路。你在红瓷谷截杀,天井关的人马插翅难逃,如果能抓住刘大奈和丁贵,打开天井关,你可是大功一件。有了战功,我就好在天子面前保奏了,要能赦免,也省得赵检点为你担心。”
高怀德说:“免不免都不算什么,就算给帮忙吧!”
“你在这里渴了喝,饿了吃,乏了倒下,可别睡,我还有事。”说完他走了。
高怀德把马肚带松开,缰绳拴好,找块青石坐下。心里合计:真能像苗光义说的那样吗?他半信半疑地听着动静。天快黑了,山风透骨,一个人孤单单、冷清清,打开酒袋,一仰脖子进去多半下子,身子暖和点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又坐了一阵,还没动静,直到二更,高怀德心里别扭,半夜三更到这干什么?高怀德饿了,他连吃带喝,带的东西全吃了,还没动静。高怀德心里不好受:我高家可是世代簪缨,忠孝传家,到我高怀德落到这般田地,人不人,鬼不鬼,成了偷猫盗狗的贼了!苗先生把我安排这儿能有用吗?
他心里正烦躁,突然就见大周的营盘火光冲天,高怀德站在一块石头上张望:苗光义算得真准呀!不好!我在这儿,我兄长有个好歹,什么人解救?不行!我得回去!他走了几步,又站住了:苗先生能算出偷营,就能算出吉凶,我哥哥有点危险,能叫我出来?沉住气,别着急。他又回来了。周营里火越来越旺,光听见炮声,不知道胜败,可把他急坏了,脖子也抻痛了,眼珠子瞪得发涨。
直等到四更以后,突然传来马的威武铃声,由远而近,一前一后跑来两匹马,高怀德想:立功的时候到了,大概是丁贵和刘大奈。他把马鞍子扣好,紧了紧肚带,挂上枪、背上银装锏,牵马出了树林。仔细一看,来的两人,前边是柴荣,后边是刘大奈。本来苗光义叫潘仁美保着柴荣走,哪知道潘仁美先跑了,柴荣被刘大奈追得奔东边下来了,结果马陷白沙河。
刘大奈逼柴荣写降书,高怀德听见了,当他知道是柴荣遇难,高怀德来气了,心想:姓柴的,你对我恨之入骨,要杀死我,想不到你有今天,我才不管呢!柴荣又封官又许愿,高怀德想:你封多大官我也不救,来个坐山观虎斗,站桥看水流。柴荣喊了半天没人吱声,后来柴荣喊:“你就是我的仇人,哪怕是刨过我的祖坟,和我有杀父之仇,一律赦免。”高怀德可动心了,暗想:我要是见死不救,这不是为私仇误事吗?柴荣真死了,天下大乱,老百姓又得受刀兵之苦。那柴荣对我恨,对老百姓还不错,很得民心,对我哥哥赵匡胤亲如一奶同胞,我冲我哥哥也得救他;尤其是这身能耐无处使,学会文武艺,货卖于国家,不保周主,这武艺有什么用,我还能保刘崇吗?刘崇还不如柴荣,既然他赦免我无罪,还是国事为重先救他,他和我大哥是磕头的。所以喊声“谢主龙恩!”这才冲出树林来到河边。
刘大奈一瞧,有点心虚:“真来人啦!你是什么人?”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乃高行周之子,高怀德!”
“你父亲是被柴荣的姑父逼死,你怎么还向着他?”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今天你遇上高少爷,还想伸手吗?”
“娃娃!你父仇不报,还帮着仇人,真是个没心没肺、没囊没智的人,我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说着,举起金背砍山刀往下劈,高怀德不慌不忙,接架相还,二人刀来枪往战在一起。柴荣在河里听得明白,看得清,救自己这个人是高怀德,又惊又喜:惊的是高怀德他死了,怎么又来了,这不是见鬼了吗?喜的是能脱逃活命,给自己解围,现在也顾不得多想,只求活命。忙说:“高爱卿,千万别放走刘大奈,他欺孤太甚!”
高怀德也不答言,一心战刘大奈,打了有四五个回合,高怀德偷偷地抽出银装锏,压在枪杆底下,这叫叶里藏花。当二马叉头,高怀德双手拧枪分心一刺,刘大奈急忙封枪,高怀德左手握枪,右手举起银装锏,掉头就是一锏,刘大奈情知不妙,躲闪不及,身子一歪,正打在左肩头,“啪!”砸得刘大奈栽两栽、晃两晃,眼前发黑,喉头发痒,嘴里发腥,大口鲜血吐在马脖子上。
刘大奈趴在鞍鞒上就没动,这匹马“嗒……”钻进红瓷谷山里去了。刘大奈没回天井关,从此远走他乡,再没出世。等后文书赵匡胤下南唐,刘大奈的女儿刘金定出世。刘小姐能耐可比他爹大,双锁山立招夫牌,寿州大战于洪,还有段热闹节目,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单说高怀德催马要追刘大奈,柴荣着急了:我在河里出不来,你走了,我怎么办?再遇上天井关的人我还得死呀!“高爱卿不要追赶,快来救我!”
高怀德站住了,心里犹豫:我救不救他出来,别看刚才他说赦免,那是怕死逼的,又封官又许愿,要把他救出来,他变卦了不算数怎么办呢?我不是救个刽子手吗?不管他,我走我的。高怀德拨马奔树林子了,可把柴荣吓坏了:“高将军留步,快把寡人救出来!”
高怀德站住了问:“我可是你的仇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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