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山夜探敌营,误入李显钧帐内,万般无奈藏在条几下,又顺手牵羊盗来李显钧的劈水斩龙刀,被李显钧发现。李显钧心里犯嘀咕:条几下的贼人是谁?这个人胆子太大,藏在我脚下,还敢偷刀。此人武艺非凡,一定是个来无踪去无影的大盗,偷刀易如反掌,若断我双腿,不费吹灰之力。哎呀!这可太险了……怎么办?喊校尉抓他。又一想不行,弓紧必崩,狗急跳墙,他先给我一刀,我当时就得断气儿。不能喊,不喊我多活一会儿,要喊马上玩儿完!我先别动声色。
别看李显钧力能拔山,勇猛无敌,也没经过今天这样场面:刺客手拿凶器,就在他眼前,随时可能杀他,他也害怕了。吓得李显钧木雕泥塑一般。
曹金山也吓得颜色更变,暗想:怕什么来什么。怕叫他看见,他真瞧着了,这小子准下毒手,我不能束手待毙,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又一转念:不行呀。现在是李显钧一个人看见我,要是冲出去,帐内的敌将全瞧着了,十多个校尉,一拥而上,每人一刀,就得把我剁成肉馅。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逃之夭夭,谈何容易?还是藏在条几下安全,李显钧不抓我,我就不动声色,他要伸手,我就用这口宝刀刺过去,给他来个大开膛,把他杀死,我再被抓住也够本了。
这两人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李显钧二目发直,曹金山不错眼珠儿地盯着他,谁也不说话,真是剑拔弩张,随时都有一场血战的危险。
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帐外有人高喊:“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了不得了,有奸细!”
“在这儿呢,我堵上了,跑不了!”接着响起更梆铜锣之声。更梆乱打,铜锣瞎敲,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李显钧听说有奸细,纵身往外就跑,这就叫人忙无智,你要出去,先把桌子底下那位抓住呀!怎能舍近求远呢?李显钧也是被曹金山吓糊涂了,忘记条几底下这位,所以蹿到帐外问:“奸细在哪?”
有人用手指:“在那边!”李显钧的校尉也亮兵刃冲出大帐保驾。
李显钧顺着军卒指的方向观望,在离他几十丈远的地方围着一圈人,各持军刃,大呼小叫:“好小子!你还想跑!”“看刀!”“看枪!”“打!”兵刃相碰,“叮当”乱响。
李显钧冲到近前,长身躯往里边一瞧,被围困之人正是白天和自己交手的矮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显钧想:这矮子真厉害,夜入我营如走无人之境。叫我碰上,看他往哪儿跑;想到这,吩咐校尉:“给我抬槊,我要抓住冯茂,把他开膛摘心,用他的人心下酒。”
“是!”校尉把槊抬来,李显钧抓在手内高喊:“众儿郎闪开了!本王擒他。”军卒们收回兵刃,闪出一条道路。李显钧走进人群,手中横槊:“矬子!遇见本王,休想活命!”冯茂手压双棒,看见李显钧心凉半截:完了!再也出不去了。
冯茂是从哪儿来的呢?
曹金山和冯茂为盗明目露来到敌营。两人在营门分手。曹金山从东营门进来,冯茂是从北门混进敌营,两人约好在于洪的大帐集合。于洪的军帐在哪儿?冯茂也不知道,只能慢慢查找。没想到他摸到林文善的帅帐外,躲在帐篷根下黑暗之外,偷听里边说话。
帅帐里,林文善和于洪还有几名谋士正在谈论白天之战。别人声音听不出来,于洪和林文善的语音,冯茂听出来了。只听于洪高念佛号:“无量寿佛!元帅,不用担心,石英中了我的戮目金砂,不出七日就得双目失明。这回宋营再也派不出什么上将,我们二路元帅李王爷可以包打前敌。”
冯茂闻听喜出望外,正谈戮目金砂,这可太巧了,听听他们谈些什么?
这时候,听林文善说:“军师,你别太自信,宋营能人很多,难道治不了戮目金砂伤?”
“治不了!这是我门户独家暗器。”
“前者你用五毒梅花针打伤冯茂和李秀英,你还说谁也治不了呢,为什么艾银屏给治好了?”
于洪说:“这回和上次不同,请元帅放心。”
“我担心刘金定会治这种伤,她是梨山圣母的弟子,善治百病。如果治好艾银屏和石英的眼睛,咱们可就没指望了!”
“你把心放肚子里,没有我的明目露,就是神仙来了也不行!”
冯茂在帐外听着,暗佩服刘金定博学多读,知多见广,她看见艾银屏的伤就知道什么暗器打的,什么药能治,跟今天于洪说的一般无二。老道呀!明目露放哪儿了?姓林的,你帮我刨根问底才对。又一想:先别急,再听一会儿。又过片刻,听林文善说:“真要是这样,本帅就放心了。你可得把明目露收存好,千万别让宋将盗走。”
于洪说:“放心吧!药在贫道手,哪个敢在虎口里拔牙?”
“军师!不怕贼偷,就怕贼想。你可别大意失荆州,真若被盗出,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你把药放哪儿了?”
冯茂听了这番话心里暗乐:姓林的真是我的好帮手,我要问的话,他都替我问了,以后抓住林文善,网开一面,因为今儿晚上他帮了我的忙。听听明目露放在何处?于洪压低嗓音回答,帐外听不太清,急得冯茂真想进帐篷,钻进于洪的嗓子眼。最后听于洪说:“元帅只管放心,贫道我这就回去看看药匣,你也歇息吧!”
“于军师走好,明日再会。”
说着,于洪出帐篷,林文善送出来。冯茂从后边转到另一个帐篷后偷眼观看,见于洪和林文善告别,有两个道童挑灯带路,于洪迈着四方步跟在后头,回八卦帐篷。冯茂跟在身后,高抬脚,轻落步,蹑足潜踪,左躲右闪,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八卦帐前。于洪止住脚步,站在门前,回头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可疑之处,这才推门而入,回手将门关上。
冯茂在帐外看不见,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他围着八卦帐转了多半圈,哎,发现牛皮帐篷三面有窗户,窗户上放着牛皮窗帘,因为天热,帐内发闷,牛皮窗帘卷起,东边的窗户正对着一架马棚。冯茂纵身上了马棚,趴在后房坡上,从窗户能瞧见帐篷里边一切,八卦帐内迎面有一张条几,摆着五花大供,金鼎香炉,炉中香烟霭霭,有两支蜡烛,灯花没剪,半明半暗。左边是一张床,床上放着行李,右边是一张八仙桌,有几把椅子,坐着四名小道童,于洪进帐,四名道童站起来施礼:“师父回来了?”于洪点头,坐在太师椅上。道童献茶,茶摆搁盏。
于洪从床底下拉出一只铁皮箱子,打开箱盖,拿出一个紫檀色金漆木匣,这个木匣有一尺二寸长,六寸宽,五寸高,长方形,上边雕刻着八仙上寿,八个犄角用银叶所包,盖上有提手,边上有锁。于洪把木匣拿过来,推崩簧,锁头自开。打开盖看了看里边的东西,又盖上盖,上了锁,装在箱子里,推回床下。
书中交待,这个木匣内装的全是各种药,是于洪的命根子。这些药,有的是从他师父手里要的;有的是他偷的;也有的是他自己配制而成。于洪仗着这些药物,身价百倍,专伤敌将,所以对它万分当心,恐怕丢失,派专人看守,每天四班轮流,每班四个人,这些看药匣的全是于洪的心腹弟子。
于洪看药匣没有闪错,嘱咐道童:“近来战事紧张,要格外留神,不能大意,要防范来人偷盗那个木匣。如果一旦出了差错,要尔等的性命!”
“是!请师父放心,我们能看住,万无一失。看哪个胆大狂徒敢到这里找死!”
于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坐在蒲团之上,盘膝打坐,闭目养神,练开气功。四个道童不敢打瞌睡,八只眼睛瞪得像牛肉包子似的,看着床底下的箱子。
冯茂在马棚上看得清清楚楚:啊!木匣内装着明目露,太好了!但有一样,现在可盗不出来,于洪寸步不离,不敢下去,这个杂毛老道太厉害。几年前,我到八卦帐,叫他用五毒梅花针打伤,虽然艾银屏、刘金定能治,我现在再要受伤,连敌营也出不去,最好把老道支走,剩下道童就不怕了。也不知曹金山哪去了?他来给我帮个忙,咱俩一个盗药,一个寻风,珠联璧合,准能成功。曹金山怎么还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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