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浮云枝凑近它后,却只嗅到了丝丝诱人的甜味。浮云枝和缚君缚君回去后就下令仙界花匠,要在仙界每一条街路边上都种满桃花。敬元长老得知此事后,立即率百仙前往寰宇殿跪地求缚君收回此令——倘若整个仙界都种满了此种艳花,那仙界与人间界烟柳之地又有何区别。但没想到的是,一向乖顺的华芸公主也站出来支持天帝此令。晓绿上仙和天将宇文猛得知此事后,也上书表示支持。因而不消多时,此事就尘埃落定了。缚华芸第二日上课时,果不其然被敬元以个莫名的理由打了十多下手板心,但她并未伤心丧气,下课后还笑着来寰宇殿寻缚君。缚君对她到来没有多惊讶,似乎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开口问她:“皇姐今日课散得真早。”缚华芸凑到他面前,伸出自己红红的手心对缚君道:“皇弟你看,若不是为了你要种桃花那事,我何须受这样的罪?”“唉……”缚华芸长长地叹了口气,蹁跹到桌前捏起盘里的一块点心,“还是天帝好啊,所有人都要听你的话,也没人敢打你,就连呈上来的点心也比我的好吃。”缚君看着她笑了笑:“皇姐,这种点心仙界每日只做一笼,你我二人各享一半而已。”“是吗?我方才与你说笑呢。”缚华芸吮吮手指,移到他身边,“皇弟,我知道你为什么种桃花。”缚君神色不变:“哦?”缚华芸见他不为所动,又道:“你去永安洲参加元宵花灯界了对吧?我那日见到你了。”缚华芸拿走他的令牌后便再也没还回来过,所以一直能来仙凡两界自由来往。想来也是,景色长年不变的仙界哪比得过四时更迭的人间界,上元节那么繁盛热闹的日子她怎么会错过?缚君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的,那日我也去了永安洲。”“我还看到你买糖葫芦了呢,我下界的第一天也吃了那个。”缚华芸愁眉苦脸的,“皇弟,你也觉得做仙人很无聊吧,我为什么生来就是仙呢……”缚君听到她这话,唇角一勾:“难道做仙人不好吗?”“也没什么不好……”缚华芸咬着指甲,“我只是觉得——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仙界天街路边要是都种满了桃花,说不定我就不会那么讨厌仙界了。”缚华芸兴冲冲地转过头,看着缚君:“皇弟,这桃花就你是为我种的吧?”缚君唇角扬着,没有说话。然而缚华芸却像是得到了他出口的肯定,提着裙摆开心地走了。缚华芸成年那天,在天界举行大宴,宴会持续了整整七日。她本来打算等种下那些桃花全部开了再举行生辰宴的,但敬元不允,她便只能在桃花初发新蕾时设下大宴。缚君送了她一对紫玉晶耳坠。那耳坠能在月圆之月时连接到缚君寝宫里的一面镜子,从而能与镜子面前的人对话。缚华芸收到耳坠时还暗道缚君怎么如此小气,但她转而一想,又觉得这耳坠还是不错的——起码她在人间界玩耍时,能让皇弟为她把风。华芸公主的成年宴办得如此隆重,但天帝成年那日,众仙翻遍了整个仙界也没找到他的影子。最后敬元带着众仙问罪似的怒气冲冲朝镇魔塔飞去时,缚君却带着被蒙住双眼的浮云枝朝帝宫而去。“君君。”浮云枝抬手摸了摸盖住自己眼睛纱布,“你要带我去哪啊?”但浮云枝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男人的回答。直到浮云枝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时,他才微微一怔——这香味他闻到过,在镇魔塔里。难道缚君带他进了神柱秘境?浮云枝呼吸一滞,连忙扯下眼前的纱布,看到的却不是开在秘境入口处的孤枝桃花,而是近乎盛放了满界的一片灼红。“这里是……”浮云枝愣愣地向前迈出几步,踩在软香的花瓣上,“……幻境吗?”“不是。”缚君笑着为他解释道,“这里是仙界,我住的地方,也是……老师您的出生之地。”浮云枝闻言蓦地转身:“我的?”昨夜过后,缚君就长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褪去了年幼时的精致和艳色,眉眼间带上了高位者的凌厉与无情,只是在面对他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温柔。——今天是他成年的日子啊。原来以前的那个面瘫粉团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缚君抬手按住青年的肩,扶着他转了个方向,靠近他耳畔,声音低沉:“就是那里。”男人炽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耳侧,浮云枝微微侧身,待听清他的话后便下意识地往前一看。缚君所指那里,有潭漂亮的水池,池水清澈,浮了几朵娉婷的桃花。这里太干净了,干净得简直不像是能生出他这种魔物的地方。浮云枝往后退了几步,撞上男人宽厚的胸怀,他慌乱地扯开话题:“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把我带出塔呢?”“能的。”缚君抬手,虚揽住青年,怕他一个不稳给摔了,“镇魔塔以前是座仙塔,只要有足够仙人在其中,就能让老师出塔,不过此法只能维持一日。”“一日也够了……”浮云枝从他怀里出来,在两道种满桃花的天街上缓行,轻声喃喃,“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缚君问他:“比人间界好看吗?”浮云枝听到他这话,驻足,笑着转身道:“对。”缚君看着他的笑,自己也跟着缓缓勾起了唇角。青年的那个笑,距他们那日以后,过了无数浩渺的年岁和轮回更迭的时光,像是承载了他这一生半数情思,如同在这一年到头最好的春光里盛放满枝杈长开不败地云路桃花——清晰如昨。当仙界桃花树上最后一朵桃花也沉沉坠地后,华芸公主失踪了。敬元长老带领数百仙人入殿斥责天帝,句句都在说缚君的不是——因为缚华芸是拿着他的令牌下界的。敬元这阵势缚君已经见过数百次了,早已见怪不怪,他淡淡地饮了口茶,才慢悠悠道:“敬元长老觉得,这是孤的不是了?”敬元道:“公主拿得可是帝君的令牌。”“那是我让皇姐下界失踪的吗?”缚君摇摇头,“这事恐怕得问长老才是。毕竟……长老才是她的师长不是吗?”缚君唇角勾着,掀起眼帘盯着敬元,眼神森冷邪肆,从高座上一步一步下来,逼近敬元:“皇姐偷了孤的令牌,又私自下界,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难道长老就没有半点责任吗?”敬元被他堵得说不出话,他带来的众仙在他话音落后,便转而开始指责敬元。缚君冷冷地看着敬元,却忍不住低下头笑了起来。他果然没看错缚华芸——“皇弟……”缚华芸怔怔地望着外边再没有一片粉红的桃花树发呆。“嗯?皇姐有什么事吗?”“仙界的桃花谢了……”缚君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去,不甚在意:“无碍,明年还会开的。”缚华芸听了他的话后却垂下了眼帘,轻声喃喃:“可他等不到那个时候啊……”缚君听清了她的自言自语,却只是笑了笑。谁知缚华芸却在此时猛然抬头,拽住他的手问他道:“皇弟,皇弟!你有没有……有没有爱——不,喜欢过什么人?”缚君仍是笑着,毫不犹豫道:“没有。”缚华芸怔怔地松开了手。缚君在她肩上拍了拍:“但皇弟也希望自己赶快遇上那个……可以放弃一切也要得到的,唯一的人。”而缚华芸听到他的话后,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第二日就拿着他的令牌消失得无影无踪。缚君不用多想都能知道,缚华芸肯定是爱上了人间界某个芝兰玉树的公子,为了他甚至不惜放弃自己仙界公主的位置,与他下界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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