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一抽袖子卷了两卷随后往外一摆,下一秒,愣在原地的小莫被抽飞到数米之外的石板路上。
无名书生拂了拂袖,被烂泥玷污的那一块已洁白如新。
他冷冷的看了地上不省人事的小莫一眼便继续赶着路。毛驴走的不快,载着书生约莫走了半刻钟才停下。
书生将目光从书卷上移开,他瞧了瞧在露天酒馆那喝酒的船夫又望了望对面的黑海最后留意了一下天上闪烁的群星,自始至终似乎在算着什么。
半晌,这位边骑毛驴边读书的无名书生喃喃道:“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唉,命里有时终须有。”
老莫只见这随口念诗的读书人感慨完后一把合上书卷塞进毛驴驮着的书卷袋,之后半将就的踱步而来。他见这位后生在离自己半丈开外的地方立定,然后展臂至胸前,合拢手躬身行了一拜礼。
这大礼一行弄得老莫有些不知所措,其余船夫们也是一愣一愣的。
有人问道:“能受如此大礼,老莫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大伙,莫非还真是如你所讲年轻时赌气出家,一逃就是一辈子?”
老莫张着口黄牙粗鲁道:“放他娘的屁!老子就是随口说说扯扯淡!我要真是大户人家早第一个把你拉去做奴隶!”
无名书生行完一礼竟开口温厚一笑,“老前辈,我是这学府的学子,现受令出岛,不知可否劳烦一下老前辈?”
老莫脸上有些为难起来。
他厚着脸皮向其余人使着眼色,没想到一个个好事的船夫此时装作慌忙的做起了自己的事。
老莫脸色一黑只能自认倒霉。
换作平日有客人家来这些船夫们怕是争先恐后的拉生意,若是能接到一两位学府的客人更是能赚的盆满钵盈,毕竟学府底蕴深厚随随便便大手一挥就是通常人家的好几倍。
书生的造访本该是笔大生意,可老莫却是板着张臭脸坚定道:“读书人,我问你现在几时了?”
“亥时已过”,无名书生竟脱口而出,似乎对时间的概念熟记于心。
老莫挠了挠花白的头,用糟糕且略带一丝惋惜的语气叹道:“真是麻烦,偏偏午夜还没过。”
“我说读书人,你可知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个规矩?”
“巳时不歇竿,午夜不落水。”
老莫点了点头,“巳时不歇竿是因为那时渡口的客人最多,人生总有些离合悲欢,我们不好耽搁人家。午夜不落水是因为到了午夜便迎来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阴盛阳衰即是凶兆,出了海无疑失去了最后的屏障,海里的水鬼们可不会白白放过嘴边的肥肉。”
“你既然明白,那么明日巳时再来吧。”
无名书生扬唇一笑,“老前辈的苦衷我等深知,只是学府这边早有安排,正所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前辈阅历丰富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前辈只管掌舵撑船,有我在船上生不出事端。”
老莫冷哼一声,心里暗暗骂道:哪来的小鬼,性子比他那头驴还倔。
“你把学府给的公文拿给我瞧瞧。”
眼见没招,老道的船夫只能换着法子来推脱下这无理的要求。
书生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卷起的羊皮纸,他微笑着上前将羊皮纸放在桌上推向老莫。做完这些,无名书生又将双手放至袖口,文质彬彬的等着老莫的话。
老莫一把顺走羊皮纸将其展开,睁大着浑混沌的双眼仔细端详起纸上的内容。
按理来说行有行规,学府不会特意违反船夫们的行事准则。
但若是真有什么紧急之事也说不准,有的时候规矩这个东西破也就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老船夫更加认真的读起纸上的字,生怕疏忽而铸就大错。
书生也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没多讲一个字。
半柱香后,老莫双手一摊任由羊皮纸随意落在桌上,他拧起眉头厉声道:“读书人,你莫欺老汉我不识字!这勾圈画起来的字样和先前确是十分相似不错,可偏偏少了加急的三道官印,纸上只有两道,你回去罢,这活老汉我接不了!”
书生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小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他儒雅随和的笑着小步上前,将他的手轻轻搭在老莫的肩头,无名书生轻声道:“老前辈怕是酒喝多了糊涂,你瞧这是什么?”
霎时间,那只搭在肩头的手突然像灌了重铅一样压的老莫喘不过气。
可在外人看来,眼前的一幕是如此安祥。
书生修长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指向羊皮纸上的两道官印,老汉双眸霎时间被一灰色烟气占据,他结结巴巴道:“是……是……官……官印……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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