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的板斧劈碎御赐金甲时,甲内衬着的西域腐肌膏已渗入皮肤。他赤膊闯进枢密院,虬须挂着冰凌:"直娘贼!给爷爷穿这等腌臜物!"禁军弩箭齐发,箭杆却裹着治疗冻疮的药布——那浸过剧毒的布条正缓缓蚕食他背肌。
花荣跪接御赐宝雕弓时,掌心抹过牛筋弦上的孔雀胆。他三箭射落垂拱殿铜铃,虎口崩裂的血染红箭羽:"末将愿为陛下试新弓!"第七箭瞄准高俅咽喉时,指节突然僵如寒铁——弓身夹层的冰片已冻断经脉。。
腊月廿八,汴京突降血雨。宋江蜷缩在枢密院偏厢,怀中《忠义谱》的朱砂批注正逐页变黑。子时梆响,他手中毒酒盏映出七窍流血的面容:"兄弟...终究是错..."
吴用独坐开封府大狱,用镣铐在墙上刻出梁山泊地形图。当戴宗遗留的神行甲马灰烬飘入铁窗时,他蘸着鼻血在"杭州"方位画圈:"好个一石三鸟..."话音未落,杨戬亲赐的鸠酒已灌入喉头。
除夕夜,李逵的板斧插在御街"忠烈坊"石匾上。他单臂抱着花荣的断弓,浑身溃烂如血人:"哥哥们慢走,铁牛来也!"五更鼓响,禁军发现他冻毙在汴河冰面,左手紧攥着半块梁山令箭,右手捏碎的高俅玉佩里藏着金国密函。
正月初三,百姓在护城河捞起十口薄棺。棺中尸首皆着四品官服,面目却布满紫黑毒斑。更夫看见蔡京府马车连夜出城,车辙里渗出的血水在雪地凝成"兔死狗烹"四字。
梁山泊的晨雾漫过新铸的"大周"铜鼎,戴宗的神行甲马在青玉阶前碎成齑粉。郭猛解下玄色大氅披在他肩头:"从今往后,这八百里加急的脚程..."他忽然斩断戴宗腕间铁链,"该用来丈量百姓安乐。"
索超的宣花斧劈开十二坛绍兴黄酒,酒香惊起芦苇荡的鸿雁:"末将愿为先锋,替陛下守这黄河九曲!"斧柄暗格突然弹开,露出当年林冲所赠的《禁军布防图》,墨迹犹带沧州牢城的血腥气。
刘慧娘展开赤鳞草染就的封官诏:
戴宗:授神行太保,领四方驿传总督,掌八百里加急情报网,可调各州军马驿站。
索超:晋霹雳将军,总摄河防工事,佩虎头鱼鳞甲,甲片暗藏淮西霹雳炮图。
柴进捧出鎏金兵符时,七十二峰同时吹响犀角号。符身"显德"二字与索超斧柄刻痕相契,机关转动间弹出半卷《漕运密道图》——正是当年吴用留在杭州的暗线。
文渊阁内,戴宗将破碎的神行甲马投入熔炉。铁水注入模具时,他忽然加入辽东陨铁:"这新甲要耐得住金国风雪。"刘慧娘转动机关,甲片缝隙突然弹出三寸倒刺,形似当年李逵板斧的锯齿。
索超在演武场竖起三十六面辽军旗,宣花斧劈出的裂痕暗合《武经总要》车阵图。徐宁的金枪突然刺穿旗面:"索将军这斧法,倒似当年董平的双枪合击。"两人相视大笑,枪斧交击声惊散水泊残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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