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透心凉。
我强压下心头的疑惑,讪讪地收回手,干笑道:“嘿嘿,老板您说的是,我就是……好奇,纯好奇!”
我这人就这样,越不让干啥,我越想干啥!这乾坤鼎,绝对有猫腻!
趁着李老板去招呼其他客人,我悄咪咪地溜回了放乾坤鼎的里屋。
这屋子光线昏暗,一股子陈年老木头的霉味儿直冲鼻子,我捂着鼻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亮光,再次打量起这尊乾坤鼎。
鼎身上那些繁复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扭曲、蠕动……
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再次伸手摸了摸鼎身。
冰凉、粗糙,还带着一丝……黏腻?
我猛地缩回手,借着光仔细一看,指尖竟然沾了一层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靠!这鼎不会是凶器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把手背到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郝然!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王学徒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听得我耳朵疼。
我转过身,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没干啥啊,随便看看。”
王学徒眯着眼睛,一脸不信:“随便看看?我看你是想偷东西吧!”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废话。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王学徒冷哼一声,凑到李老板耳边嘀嘀咕咕。
我竖起耳朵,隐约听到“独吞”、“好处”、“不老实”之类的字眼。
好家伙,这王学徒是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还学会告状了?
果不其然,李老板听完王学徒的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他走到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郝然啊,最近店里有点忙,你就先别来帮忙了,啊,等过段时间再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卸磨杀驴?
我强忍着怒火,脸上堆起笑容:“行,老板,您忙,您忙。”
我转身就走,心里把李老板和王学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事儿,没完!
刚走出鉴宝斋,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背对着我。
“老人家,您这是……”
我刚想上前打招呼,张老头却猛地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丝……
审视?
“小子,你老实交代,那乾坤鼎,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怎么也怀疑我?
我连忙解释:“老人家,您误会了,我……”
“误会?你鬼鬼祟祟地在里屋待了那么久,出来就出了事,不是你还有谁?”张老头语气冰冷,像一把尖刀,直戳我的心窝。
我心里憋屈得慌,明明是受害者,怎么现在搞得像是我犯罪了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老人家,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怀疑那乾坤鼎有问题,所以才……”
“有问题?我看是你有问题吧!”张老头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一脸的鄙夷,“一个小小鉴宝学徒,也敢质疑乾坤鼎的真伪?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人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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